“砰——”
不轻不重与硬物碰撞的声音传入耳中。
两人同时低头。
“头骨。”
而且是人的。
再抬眼仔细观察，四周仍是一片白雾，满面无尽之白，她抬脚往前，眯了眯眼。
“不止一个。”
甚至不能只说很多，而是整整一片。
那白雾掩盖下的土地，靓丽的白，那是人的骨头，连片铺成天然地衣。
“啧，北枯海就在附近。”
观察一层层的尸骨，越靠近眼前左下侧越是痕迹斑驳，带着陈旧，右前方的尸骨差别不大，但——
“往这边走。”
那骨头在虞光的手中化为粉沫，随雾气消散。
萧涣没作任何表示，跟在她身后，手紧握剑柄，预备状态。
右前方骨头比左下新些，想来是巨浪堆积的结果。
“哗哗——”
汪洋大海肆意波涛，巨浪高垒卷着磅礴力量，带来声的震撼与视的冲击。
“到了。”
虞光一路沿着尸骨而行，随着深入，尸骨不在盈白，挂着几缕被腐蚀的血肉与蛆虫，叫嚣恶臭气味。
“于安。”
“回禀公主，北枯海中设有一处封印秘术，那便是入口。”
“嗯。”
“......”
虞光观这不时波涛汹涌之澎湃，再瞧空荡荡唯余白雾的四周。
狠狠地沉默了。
北枯是魔界地图都未曾绘制之地，仅是在图画上标个大概，更遑论深居其中的北枯海。
御剑？不现实。
“光光。”
“娘亲！”
被忽略的某兽立即出现。
虞光对他这回的称呼没有多管，吩咐他适当变大，听她指令在北枯海上分飞行。
扯着绸带，萧涣紧跟上去。
“飞低一点。”
若是太高，难免疏漏。
巨浪拍打的声音仿佛震破耳膜，注意到海水溅落在她衣裙，马上腐蚀一片，萧涣抬手设下禁制，隔绝海水。
“竟然有腐蚀性，光光。”
她本想让光光飞高一些避免腐蚀，哪知他暂时一番自己被海水洗涤得油光程亮的翅羽，干净如新，没有丝毫痕迹。
虞光止住了话头，专心寻找魔力波动。
“停。”
飞过某处，下方的海水不似沸腾模样，而是安静渗人般死寂，十分怪异。
“有魔力波动。”
萧涣放开神识，察觉到这处海水被下了禁制。
“无事。”
虞光按照指示，用魔力在手腕处削处一道口子，摒去风与浪，让金与墨的力量裹挟血珠坠落。
最后一滴血被大海吞噬。
一道幽长瞧不见尽头的管状通道仿佛直直插入海水之中，恐怖而诡异。
“走 。”
见二人跳下，光光也化作一道黑影跟上。
无人知晓那深洞无边黑暗里藏着什么，不过半柱香，那通道又作原状，海面忽地停下翻滚，四周寂寥无声。
不知向下坠落了多久，虞光早早掏出避水珠，北枯之深度——今日算是亲自测量。
失去时间概念之前，虞光在萧涣搀扶下稳稳落地，底部并非海水裹挟或巨兽云集。
旁边是海水形成的屏障，一眼望去，尽是黑暗。
看不到生机。
面前是一辉煌古朴宫殿，虞光带着人往前，用魔力轻推大门。
“吱呀——”
路灯与殿内骤然亮起，原本漆黑的世界染上昏黄。
再抬头观望，宫殿年代久远，墙上的装饰几乎脱落，就连纹路也磨损不少，带着海水腐蚀的痕迹，物品随意倒在地上，还有未褪去的淤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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