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二十七】陶西的前尘往事，邬童尹柯和好如初。

那也是在一场棒球赛上，站在投手丘上的是年轻的陶西，他汗如雨下。他环顾四周，一、二、三垒上都有人，所有的跑垒员都在试图盗垒，四面楚歌，但是他不能放弃。

捕手示意暂停后向他跑来了，那是年轻的周钰，周钰对他说：“救援投手已经热身完成了，你的伤还没好，换人吧。”

陶西看了看救援投手，摇头说:“只要比赛还没有结束，我的投手丘就不会让给任何人！”

周钰气急：“这个时候逞什么英雄！”

陶西倔强地回答:“王牌投手连五局都投不完，你觉得以后还会有人拿我当回事吗？”他对周钰一摆头，“回你的位置上去，这是我的战场。”

周钰无可奈何，生气地戴上护具，回到捕手位置上，但依旧担心地看着陶西。

陶西沉下心告诉自己：“只有那个办法了。”他用自己设计并练习过无数次的特定蛇形握球法握住棒球，抬脚，奋力投出。就在球飞出去的那一刹那，他清晰地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随即感到右肩传来一阵剧痛，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

那天喝酒，陶西试探道：“还在生我的气？当年我没听你的劝，一意孤行，造成了右肩习惯性脱臼，终生不能再打球，我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周钰毫不客气：“你的一意孤行毁的不只是你自己，还连累了我，连累了整支猛虎队。猛虎队不是你一个人的，当年，为了拿冠军，我们全队人都在拼命训练。你有天分，但我们付出的也不比你少。你隐瞒伤情站上了投手丘，你想过这样做是对队友不负责任吗？”

回忆，像流水一样四处侵袭的回忆又回来了： 其他人都累趴了，他还在一趟趟的折返跑，被周钰笑骂是“疯子”；他起手，出球，棒球在空中飘忽不定，轻飘飘地绕过了击球员的球棒，落入队友的手套里；胜利了，队友们奔过来，一个接一个压在他身上，这是记忆中最甜蜜的负重；最后一场比赛，他隐瞒伤情站在球场上，却越来越管不住似乎不属于自己的胳膊，当医生宣布他再也无法打球了的时候，他像照镜子一样看到周钰眼睛里的绝望……

陶西诚恳又焦急地说：“我知道，我后悔。邬童是棵好苗子，我们不能让他像我一样毁了。”

周钰紧紧地盯着他，良久良久，才点了一下头，那个孩子确实不错。

凌黎的突然出现，打断了陶西的思绪。

陶西:“你知道我有多久没上赛场吗？9年3个月6天又4个小时。”

凌黎（邬童）:“……”

陶西:“唉……”

邬童尹柯陷入冷战，邬童总会踢尹柯的凳子，尹柯又会时不时地撞一下邬童的桌子。上课时邬童百分之七十会睡觉，百分之二十会发呆，剩下的百分之十才会认真听课，所有的老师都对他无计可施又无可奈何，人家可是凌总的儿子，惹不得呀，可偏偏有人会撞枪口上:陆氏集团的继承人，月亮岛学校前校草——陆通。

下课以后，高一四班的陆通又一次照着镜子在那边自我吹嘘，看了看旁边的凯文:“凯文，你又在看什么呀？”

凯文：“没看什么，没看什么，这个破破烂烂的本子，是那本树洞。”

陆通：“拿过来吧，赶紧的拿过来，快点。”

校草之争，全都是凌黎。

“这凌黎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敢撬老子的校草，就这样月亮岛的校草不是一直都是我吗？还有这个陆通是谁？他连我陆通都不知道，他是地球人吗他？”

凯文：“哎，通哥我知道那个凌黎是什么来的，他是6班的，这个学期刚从国外转过来，听说那个凌黎好像加入了什么棒球队，人气可高了呢。”

陆通：“这时候该证明一下，我不可撼动的地位了。”

于是他们两个人，来到了高一6班。两人直接走进教室，站在凌黎面前。

班小松:“是你们呀，你们四班的来我们班干嘛？”

班小松:“凌黎，他们是4班的，话说他们找你干嘛呀？”

尹柯:“性格不好的人，仇人都特别多。”

陆通：“凌黎，是吧，你好日子到头了。”

尹柯:“副教练，你是不是也有点笨，你明明没说不许说话，好吗？既然没说，那么我们为什么要跑？”

凌黎（邬童）:“反对无效，快去跑，不然再加三圈。”

尹柯:“我比你重。”

凌黎（邬童）:“我比你高。”

尹柯:“我比你小。”

凌黎（邬童）:“我比你颜值高。”

尹柯:“我……”

凌黎（邬童）:“我还是你前队长呢，咋滴？”

尹柯:“一个不负责任的队长啊？”

凌黎（邬童）:“尹柯……”

尹柯:“跑就跑呗。”

尹柯和班小松去跑圈了，尹柯一脸无奈，班小松明显是很不情愿的样子。

凌黎（邬童）:“尹柯，你以后再这样顶撞我，我就让你跑二十圈。”

尹柯:😝

#陶西:“你们这是……和好了？”

凌黎（邬童）:“你猜。”

#陶西:“……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凌黎（邬童）:“不能。”

#陶西:“……”

凌黎（邬童）:“陶老师，全A计划的事情难道你就这么算了？”

#陶西:“不然呢？ 凭我们班的成绩怎么可能拿到全a啊？”

凌黎（邬童）:“那就先争取一门全A。”

#陶西:“……额……这个……”

凌黎（邬童）:“你给两个班上体育课，一个星期四节课，有效工作时长也就只有三个小时，你在这个学校上班的也太惬意了吧。”

#陶西:“我是一个体育老师啊，体育老师清闲一点对提高学生成绩很有帮助的。”

凌黎（邬童）:“强词夺理可真是你的强项，你不要忘了我还是月亮岛凌氏集团的直接投资人，你现在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在最终的期末考试全班拿A,并且在接下来的考试当中有一门拿全A,要么就把辞职信交到我的桌子上去，月亮岛不需要一个不求上进的老师，棒球队也不需要一个不负责任的教练。”

#陶西:“好！全a就全a！！！”

办公室:

白舟:“教学计划书到底是怎么搞的？”

#陶西:“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棒球队好不容易重组，资金又好不容易到手了，他又给我没事找事！还跟我说他在帮我上进，上个毛进啊？”

白舟:“要不我帮你去跟他说说，这个计划书来说真的是太不切实际了。”

#陶西:“不用了，全a就全a。”

白舟:“你认真的？你写全a，家长当然高兴了，可就连凌黎也不敢轻易承诺这种事。而且你都已经是六班的班主任了，你一点也不了解你的学生吗？除了凌黎和尹柯，谁能保证一定可以全科全a呢？先不说全a的事，光这个班的小孩就不好搞了。”

#陶西:“没有我搞不定的小鬼。”

白舟:“那凌黎是什么？”

#陶西:“我会让他还的。”

凌黎（邬童）:“怎么还？”

#陶西:“你为什么每次都要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啊？我年纪大了，会发心脏病的好吗？”

凌黎（邬童）:“我来是想要告诉你，半决赛将于半个月后举行，如果这场比赛我们赢了，我们就可以进入决赛，那我们对手就是中加银鹰，你……”

凌黎突然间停住说话，陶西心有灵犀的脸色沉了下去。

白舟:“Oh, My God！！！陶西，万一遇上周钰，你该怎么办呢？”

#陶西:“不是万一，是一定。”

凌黎（邬童）:“……你还没有从那段回忆中走出来吗？”

#陶西:“……啊！！！”

“叮铃铃……叮铃铃……”

白舟:“你去上课吧，我来安慰他。”

凌黎点了一下头，走出办公室，陶西痛苦的闭上眼睛。

#陶西:“我是不是很失败啊？竟然让我最得意的学生看到我最失败的一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