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恬宁纤妙,我不管你潜伏在他身边有何意图,但从此刻起,你若对他不忠我定让你不得好死!
江雨恬一身白衣立于窗前,月光透过院子里的梨树洒在她的脸上,她看着满园的梨树一脸的悲戚,她定了定神强制自己不再去想那些悲伤的过往,她面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身子瘦弱的好像刮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似的。
床上的女人将手指伸进喉咙催吐,一双凤眼憋的通红,眼泪因为咳嗽不停的往外流,可是她什么都吐不出来,刚才那碗腥甜的汤药随着药丸入腹,她知道,就算此刻吐出来怕也是无用了,江雨恬这次真的下了狠手。
宁纤妙江雨恬,你这个疯子,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床上的女人声嘶力竭的吼着,宁纤妙在乔千俞娶了江雨恬那一刻起,早就将自己的赤诚之心给了涼王殿下乔千落,现在让她忠于乔千俞她怎么做的到!
不行,她还不想死,涼王殿下已经答应她,只要这次任务完成就娶她为妻,她将是涼王府唯一的女主人,她不能死,可是她不死那有一个人就必须死……
不知何时宁纤妙从枕头下摸出了一把短剑直直的向江雨恬刺去,今日受此凌辱,她又如何甘心?就在短剑离江雨恬的心窝只有一指的距离时,小妍一脚将宁纤妙踹出许远,尖峰偏离虽没要了江雨恬的性命却将胳膊割出了好大一条口子。
小妍小姐!你受伤了?奴婢该死!
说话的是江雨恬的陪嫁丫鬟,小妍。
江雨恬摇了摇头表示无碍,她早已是将死之人,就算死在宁纤妙的短剑之下又有何妨,她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小妍急忙上前查看她的伤口,只见雪白的纱裙早已被血迹染红,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腥甜味,就像刚才宁纤妙喝下的那碗药汤……
宁纤妙恍然大悟,一下瘫坐在地上,手上紧握的短剑也掉落在地上,她原本恶狠狠的眼神骤然褪去,她此刻神色悲戚的眼神不亚于江雨恬。
宁纤妙蚀骨封情散……江雨恬,你当真是好算计啊!
蚀骨封情散毒如其名,以情为引,以血为毒,取心头肉制成药丸,取心头血熬制汤药,中毒之人从此所思所想必须是制毒者的爱慕之人,若对其他男子思慕一分毒便深入骨髓一分,直到所有毒都深入骨髓中毒之人必将受尽蚀骨之痛,三日之内暴毙而亡,而制毒之人因取了心头肉和心头血会慢慢的心里衰竭弱不禁风,渐渐的无情无欲,香消玉殒。
江雨恬的心忽然颤抖了一下,她从小人如其名心境恬静不喜喧哗,心性单纯天真无邪,好“算计”这种词从来都不是描述她江雨恬的词,只因她天生烂漫,温婉恬静才被靖王殿下爱慕,红妆十里,两心相许……
江雨恬苦笑了一下转而向宁纤妙说道
江雨恬好算计?再怎么算计也不如你的涼王殿下好算计,他知道你倾慕靖王殿下便在他的大婚之日煽风点火,让你对靖王因爱生恨,然后再表爱慕之心,从此你就是他的囊中之物,甘愿为了他做任何事,涼王也料定靖王从小与你交好视你如胞妹,若你消失三年以狼狈之态投奔于他,他定不会拒绝,只要你在靖王身边取得他的信任再找准时机杀了靖王,那皇位于涼王不就是唾手可得之物?至于你?不过是背上一个谋害靖王畏罪自杀的罪名遗臭万年罢了。
江雨恬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般给了宁纤妙当头一击,可是她不信,不是不信,是不愿相信,她开始想起这三年和涼王之间的种种她不愿相信这只是利用,可是她忘了,那蚀骨封情散早已蔓延全身,此刻她痛苦的匍匐在地上,她没想到,这毒竟如此厉害……蚀骨之痛实在难受。
宁纤妙仰头看向江雨恬,这一刻她把所有的仇恨都归结在这个她进府一个月便恩宠尽失让乔千俞厌恶至极的女人身上,她重新拾起短剑向江雨恬刺去,这是小妍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宁纤妙的手腕将短剑夺了过来
小妍放肆,再敢伤我家小姐,仔细你的命!
小妍厉声说道。
小妍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江雨恬拉着小妍说了句
江雨恬我们走……
乔千俞走?你走的了吗?
只转眼功夫院子里的人已经到跟前,只见他一身玄袍,竖着高高的发冠,眉宇之间带着些许急躁还有一丝心疼,他还是那样好看,正如初见那般气宇轩昂,但是他的关切和急迫早已不属于他,此刻他的眼神扫过她的眸子,只一瞬间便立刻撇过头一脚将小妍踹飞出去,转而将一旁哭的一脸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宁纤妙抱起轻轻放在床上小心翼翼的为她盖好被子,直到将遮挡她脸上的发丝理到耳后才转身恶狠狠的说道
乔千俞江氏,本王念你打理王府多年有功,屡次留你性命,没想到你竟如此心肠歹毒,屡教不改,难道你真要本王休了你,你才能让消停下来吗?!
江氏?休妻?
江雨恬呵!
江雨恬冷笑一声,曾经那一声声尽在耳畔的“雨恬”还有那历历在目的婚礼,京城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真正的十里红妆,八抬大桥,以九十九件稀世珍宝为聘,奢靡至极,比起皇帝立后不过是少了百官朝拜御赐凤印,其他皆不逊色,从前有多甜蜜幸福,如今就有多伤痛欲绝,她再也没有任何不舍和留恋,只是看着乔千俞眼里只剩下了冷漠
江雨恬休妻?求之不得!
冷厉之言字字珠玑,曾经的两心相许,直到如今的相看两厌,乔千俞没有丝毫犹豫
乔千俞好,那本王就如你所愿!
乔千俞东安!
门外的东安闻言进来走到乔千俞面前行了个礼
东安殿下,你叫我?
乔千俞你立刻写下休书一封,将江氏逐出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