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
幽暗的灯光照射着被吊着的弦月,白发苍苍的她身上伤痕累累,狱卒将鞭子浸染盐水又抽了她百来鞭。
血水从她身上似流水一样滑落,正当狱卒拿起一桶毒虫倒玄月身上时,身着白衣红发少女抱着娷蓝兽走进来。
“停!”少女让狱卒停下,爱抚着怀中小兽,眼帘垂低像睡着一样:“本小姐有事要和公主商谈,无关人等速速退下。”
“他……他如今怎样?”
少女坐在椅子上,转了个圈,欢快的拍着手,笑道:“好极了!下贱的化作女子流落青楼这等下九流的地方。”
弦月咬着唇,眼中划过一抹忧伤,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安冉,我……我想去人间。”
“呵!我的公主,你怎么会觉得我会帮你。”安冉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弦月身前掐着她的下巴,拇指暧昧的磨擦着弦月的唇,她贴在弦月的耳边:“要知道我啊!是无利不起早,亲爱的公主有什么好的筹码……要我帮你呢?”
弦月抬起头看见安冉眼中的戏谑,顺势吻到安冉的唇上,安冉躲开后,眼里的怒火按捺不住,似手链的飞刀砍断铁锁后,极速回到她的纤细的手腕上。
安冉接住将要跌倒的弦月,腾出一只手扯下自己的披风铺在地上,压住弦月开始发泄安冉一直以来的不满。
前世是你叫我等你转生后再续前缘,可如今呢!你琵琶别抱不说,居然还将自己也当成桌上的筹码,你是在羞辱谁?你是自己?还是我?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你还真是看得起自己啊!
一番寒彻骨髓的欢爱过后,安冉重新平复好内心深处翻滚咆哮的凶兽。她穿好衣服,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被她折腾惨了的弦月,脸上挂着虚伪、冰冷的微笑,语气薄凉:“且等着吧,三天后你就会到人间。”
安冉不再看地上的弦月,抱起娷蓝兽便走了,丝毫不管被回来的狱卒看见被人欺凌过的公主要如何处理?被毁了清白的弦月要何去何从?
安冉走到魔界中心的宫殿里,王座上的人在阴影中仍是那般具有威慑力,她上前跪下低首不语。
王座上的人隔空挥手扇了安冉一巴掌,他怒气冲冲的质问安冉:“孤叫你去替孤看看月儿如今知错没,谁叫你对她做那种事的。”接着,那人又安抚安冉道:“安!你与孤先前便说好的,孤的月亮会在满三百岁时嫁与你,你又何必如此。”
安冉抹了把唇角的血,满不在乎:“那又如何!既然早晚都是我的人,现在圆房还是未来不都不一样。”说罢,安冉站起身拍了拍衣上的灰尘,瞟了眼王座上的人,不屑一顾的离开了。
魔界之主弦玖丕望着离去的背影,在宫门合上时怒吼:“安冉!汝给孤等着!”他发泄般的砸着手边的瓷器,弦玖丕几次想要站起都因为先前被废掉的腿部经络而无力支撑。
人间
“欢迎来到地狱——人间!”
冷清的女声在弦月耳边响起,弦月睁开眼看见床边坐着一位风韵犹存的女人。
“姑娘醒了!”女人摇着团扇,步伐摇曳的走到茶桌前,倒下一杯茶不急不缓的茗了口:“姑娘你是老身救得,那就得给老身打工!”
弦月不清楚这个女人是干什么的,直至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进来时,才堪堪反应过来。弦月手一伸,空中出现千百来道冰刺,在那些被药迷了心智的男人身上戳了几个洞,教他们去冥界好好醒醒脑子。
“哟!老婆子,你这次是捡了个硬茬子啊。”一名白衣飘飘的冷艳女人掀开门帘,矮身进来对着那个女人说道。
“哼!那又如何,到了老身的地盘,就算是龙凤也得给老身安安分分的。”女人猛的把茶杯往桌上一扔,茶杯稳稳当当的一滴不洒,而地上的尸身尽数化作血水往茶壶了灌。
弦月眯了眯眼,发现这个女人是以人血和精气来永葆青春的,嘴角微微上扬。弦月优雅的站起身揭开自己脸上的人皮,微微歪头满意的看着女人惊讶的表情。
改名改性的陵七水坐在桌子边上,捏起一块糕点头也不抬:“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弦月没有理会他的问题,上前伸手拔下那个老鸠的面皮,居高临下的抖掉皮子上的血,拎起装水的茶壶往上泼,干净一些后就披到了自己身上。
虽不如以前的皮相好,但也差不到哪去。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幅容颜也是世间少有,就是可惜了最初拥有这幅美貌的女人死相凄惨。
穿戴整齐的弦月,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好一副大家闺秀的风范,几乎看不出来属于皇家的贵气。
“如今我——玖悠!”
“我知道。”弦月垂下眼眸,如羊脂细腻的手指轻轻拨弄着盘子里的糕点,思索着逃离魔界后要怎么处理才能洗脱自己喜欢——末代冥界之主侍卫的污名。
为了逃离不见天日的魔界,她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哪怕安冉的下属说——人间即是地狱,她也将自己一切都压了上面,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弦月眼角瞟见化作女子的陵七水,静思了一下,站起身走到他身边,用团扇挑起陵七水的下巴,眼神锁定陵七水:“你给本殿下记住了,你是本殿下的禁腐,现在整个游裞苑是本殿下的地盘!”
沉默的羔羊就是现在的、改名的玖悠,玖悠多聪明的人啊!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家伙是怎么想的,原来如此!所谓的爱恋不过是个幌子,看来这位魔界公主所图不小,既然这样那就陪她玩玩。
玖悠反客为主,素手挽风一推,弦月被推到床边,笑颜一展,眨眨眼:“明白了哟!亲爱的殿下。”
玖悠站在窗边吹风,从袖子里掏出一支银镶玉身的萧,迎着夕阳吹奏鸣曲。悠扬婉转的萧声传遍整个青楼,听见这支曲儿的人记忆都被扭曲了,全都把弦月当成了这里的老鸠。
“砰!”
“不好了!”丫鬟慌忙的推开门,丫鬟看着弦月焦急:“妈妈!今个婳姐姐教热水烫伤的,明儿的花魁游街去不了,现在怎么是好!”
弦月很快进入角色,明白现在主要干什么,她吐了口气:“慌什么!我早有打算,既然婳儿去不了,那就叫玖悠去,反正花魁也是件商品。只要花魁好看,那些色男人又怎么会计较花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