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玥知道了。
容玥撇了撇嘴,她就知道,殿下只会嘴上威胁。
星宫的大门都几十年没开过了,里面摆的东西怕都生了灰。
容玥殿下看信箱了,您让我查的东西查到了。
殷南棠我清楚了。
殷南棠你退下吧。
容玥是。
啧,这一脸的愁容,那个叫祁修的男人可真是好手段啊。
殷南棠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家里的下人见到她都很震惊,她没什么胃口,只是让人收拾几件她的衣服,她过几天要外出一趟。
和祁月夫妻和祁修报完平安通完电话之后已经很晚很晚了。
哪怕是以夜景著称,无比繁华的北京,也已经不见几处光亮了。
这才是人间常态。
殷南棠的呆没发多长时间,就被一通电话打断了。
是李妤禾。
殷南棠喂,妤禾。
李妤禾棠棠!你现在还在那边吗?
殷南棠没有,我回来了,怎么了?
于情于理,她到底只是和养女,不适合在那里多待。
李妤禾别emo了,明天我带你出去玩!
李妤禾我喜欢的那个打卡博主发现了一个动物园,我们去动物园玩!
?
博主发现了一个动物园?
殷南棠好,明天几点?
李妤禾上午九点吧,我们看完动物之后再去吃顿饭,我请棠棠你吃顿好的。
李妤禾我发现了一个餐厅,老板娘的手艺可好了,我差点没把盘子吞下去。
殷南棠好。
殷南棠那我们在哪里集合?
李妤禾就在你家吧,王子要开着保时捷去接公主!
李妤禾的金融头脑还是不错,这几年赚的虽然不多,但她还是靠她赚的钱买了辆保时捷。
殷南棠行。
殷南棠你路上慢点。
李妤禾嗯嗯嗯,那我就不打扰你啦,快去休息,时间不早了。
殷南棠好。
殷南棠妤禾,晚安,好梦。
李妤禾棠棠你也要好梦。
殷南棠嗯。
电话挂断之后,殷南棠抬头看向天空。
一望无际的蓝色,无月无星。
怕是很难做一个好梦。
梦境里,殷南棠双手环胸站在一边看着实验的进行。
她就不该乌鸦嘴。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手里举着针管,抽血的,注射药物的,五颜六色。
而被他们围在中间的,是一个蒙着眼的女子。
她四肢被束缚在手术台上,挣脱不得,并且,她现在根本就听不见任何声音。
殷南棠的脸色实在是不算好看,做这个梦,总是会让她想起以前那个傻逼的自己。
没有麻药,手术刀划破了她的皮肤,淡蓝的血流了出来,一旁有专业的人员负责接血。
她从一开始的挣扎到认命。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实验室里发生的一幕幕在殷南棠的眼前先后浮现,最后整个画面碎成了碎片,只留下了眼前的一片星河。
熙熙攘攘的群星之下,一棵丰茂的大树拔地而起。
树上,挂满了淡绿色的丝带,几乎要和树木的枝叶融为一体。
殷南棠原本看好戏的态度消失了,她就像是一个突然被拽入戏中的局外人。
不知所措。
大树伸出一条枝叶靠近殷南棠,幻化出来一个老人的模样。
殷南棠的手缓缓攥紧。
殷南棠爷……爷爷。
他还穿着生前最喜爱的一套衣服,头发整理有序,嘴边挂着和蔼的微笑。
和当初一模一样。
他也是这么等她回家的。
殷南棠您,是它派来的吗?
老人仍然笑着,不说话。
殷南棠爷爷,棠棠……
老人的眼神里有震惊,他缓缓低头看插在自己心脏处的一把匕首。
而握着它的主人,上一秒,还在和他温柔地叙旧,预备互诉衷肠。
可她却给了他一刀。
幻形逐渐消散。
殷南棠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白色的匕首,倒也不算是匕首,最多算是把骨刀。
用白骨打磨尖锐做的刀。
殷南棠别装成爷爷的样子,你不配。
殷南棠我亲爱的,主,宰,者。
临走之前,殷南棠心情大好地回头去看那棵树。
它如幼时那般,依然冒着强大的活力。
可她呢?她只能靠自己啦。
她一晚再也没有做过梦。
那东西就是贱,殷南棠漫不经心地把漱口水吐出来,不跟它狠一点,还真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好掌握的傻子。
她是不会再心软了。
一定不会。
李妤禾棠棠!我在这里!
殷南棠妤禾!
殷南棠跑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李妤禾给她送过来一杯粥,是殷南棠最喜欢的葡萄莲子。
李妤禾可能还有点烫,棠棠你喝的时候小心点。
殷南棠好的,我知道了,妤禾,爱你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