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在哭

第一节课是数学。

课的内容依旧是那么索然无味，李一红偶尔会抽几个同学上去做题，不会做就臭骂一顿撵下去。

谈歌头抵在桌沿，低头玩手机，李一红一节课撇了他不下五十眼，奈何人家脚受伤了，也不能上来做题。她实在忍不了了，指着谈歌：“那…那个最后一排的，头要挨地上了，你叫什么名字？”

谈歌连忙把手机揣兜里，抬起头，撑着桌子想要站起来：“老师，我叫谈歌。”李一红连忙说：“谈歌是吧，不用站起来，肖项，把你同桌的东西拿上来。”

周遭的同学困得眼泪都要出来，现在纷纷转过来看戏，比听课还认真。

肖项往桌低看了一眼，又看了谈歌一眼：“老师，他桌子底下什么也没有。”

“不可能，他从上课到现在，一直低着头。”李一红捏这粉笔走下讲台，来到谈歌的座位，弯腰往桌兜里一看，居然真的什么都没有。

“不应该呀…肖项，你刚刚看他低着头干嘛呢？”

肖项挑眉，谈歌看着他，觉得还是自己说出来吧，刚要开口，就听肖项道：“他刚刚在哭。”

“……………”

李一红恍然大悟，她深深地看了谈歌一眼。谈歌自杀的事她略有耳闻，刚刚还听这名字耳熟来着。

她拍了拍谈歌的肩膀，小伙子比她还高出半个头，她看着他，语气也温柔了不少：“刚刚老师的话别往心里去，啊，有什么事要和家长或者老师说，不要憋着，知道吗？”

“老师我……”他想解释。

“好了，老师知道，你们这个年龄有压力很正常，但是不要给自己太多，想哭就哭吧。”李一红打断他的话。

一节课时间很短，李一红不想耽误太多时间，也没再多说，只是时不时会有一两道目光扫在他身上，然让人怪烦的。

谈歌不解地看了一眼肖项，后者噗嗤地轻笑了几声。

终于熬到了下课，谈歌懒得动，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突然有个人叫了他一声，抬头看去，是一个女生，长得不错，皮肤也挺白，唯唯诺诺，好像有点紧张。

“谈歌，老师叫你去办室。”莫雨书好像有些怕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有点抖。

“知道了，谢谢。”

莫雨书点点头，连忙跑开了。

“肖项，她平时都这么说话的吗？”谈歌扭头，看向正在玩游戏的肖项。

“没有，她好像就对你这样。对别人，都是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可能她对你有意思啊。”肖项抬头，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

“什么？我都不知道她叫什么，我根本不认识她啊。”

“莫雨书，我们班班长，语文课代表，现在不就认识了吗？”

谈歌懒得和他废话，撑着墙站起来，“你架我去一趟办公室，有老师找我。”

“你能爬过去吗？”

“……你想打架？”

“你很重。”肖项一脸嫌弃。

“放你的螺旋彩虹狗屎屁！！老子只有八十斤！再说，我的脚伤还有你一份，别想赖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