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匆匆过去了几十年,虽然对于神来说,不过眨眼一瞬间,但流浪者已经开始接受带着情绪化的执法者。而执法者的演技也越来越精湛,甚至有时候流浪者明知道他是演的,但心里也不敢相信这是假的。
看着至少能把自己当作可以亲近的人的执法者,流浪者下定决心,要完成一开始他的目的。毕竟现在的执法者应该……不会拒绝自己的。
这一天,执法者一如既往的躺在树上睡着懒觉,而流浪者却有些踌躇的站在树下,当执法者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逐渐昏暗。
执法者奇怪的看向流浪者说道:“你干嘛呢?一下午都在树底下站着?”
流浪者有些惊讶的说道:“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来的?”
“嗯?”执法者有些疑惑的回答道“我为什么会不知道?”
“啊?……”
“啊什么啊!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不管了!”执法者看着磨磨唧唧的流浪者,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
流浪者看着有些不耐烦的执法者,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和这位身份的差距,一个是众神之首,而另一个只是力量弱小到连出生地都无法离开家伙,他咬了咬牙,还是说出口。
“请你让我离开森灵,我知道我很弱小,我只不过是运气好了点,投身成精灵体,因为我连基本的化形都做不到,甚至还要求助金……不,是真理者。但是就是化形了,我甚至连打开森灵的屏障,离开森灵都做不到。我,我不甘心!”流浪者痛苦的嘶哑着嗓子说道。
而执法者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然后说了一句话:“天道法则曾定下一条规矩:众神各司其职,不得干预任何不与自己相关之事,否则,后果自负。”
一瞬间流浪者的脸色变得惨白,他干哑着嗓子吱吱呜呜的说道:“我,我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看着面前和自己相处了这么久的人,执法者突然起了玩心,装作有些悲伤的说道:“唉,你可知当初真理者为了将你化形,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他被法则罚的连神魄都活生生撕成两半,甚至其中的一半魂,都被天道变成一个独立的个体。其地位竟然和法则天道不相上下,要知道,残缺终究是残缺,弱小的一方只会被强大的一方给吞噬掉。”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我既然将金害到了这种地步!”
看着已经崩溃到瘫倒在地的流浪者,执法者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玩过头了:“我当然不能说假话,这确实是真的,真理者另一半的魂魄是引导者。但是金难做到的,不代表我也那么弱!只不过,你得到下个月的第一个月圆之夜来供殿找我,至于你不能出来森灵这件事情,放心,到时候你肯定能出来!但那是暂时的,你必须赶紧的供殿来找到我,然后……到时候你就知道!”说到这儿,执法者像是有些羞耻的难以开口。
还没等流浪者反应过来,执法者已经消失在原地,而接下来的几天里,他都没有看见执法者。他是猜测应该是为了供殿的事做准备,第一个月圆之夜的那天很快就到了,这一天的早上流浪者却意外的看到执法者。
当执法者看到他的时候,他竟然有些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执法者也只是打量了他一下,然后问道:“你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只是离开森灵吗?可是只可能是出现能改变我的重大事件的时候,我才看不见一个人的未来,这几天我一直在想,问题只可能出现在你身上。可是……啧!算了,你快点说你的愿望到底是什么?!”
“什么愿望?”流浪者有些疑惑执法者到底在说些什么。而执法者白了他一眼,有些迁怒的说道:“今晚仪式的重要一部分!所以快说!”
看着现在已经暴跳如雷的执法者,流浪者思索了一下,说道:“那应该是自由。”
“自由……”听到这两个字,执法者有些犹豫的开口“如果是给你任意妄为的自由,但是却无法逃避束缚的自由呢?”
“那我宁愿不要,我要自由是可以看见人世间百态,可以抛下一切,努力向前冲的自由,而不是束缚着枷锁,被精心娇惯的金丝雀。”这一个流浪者的眼神异常的坚定。
这个眼神,让执法者想起了一件事。
每个拥有成为神的潜力的孩子在出生的时候,都会拥有一个称号,而这个称号也代表了他们未来选择,比如嘉德罗斯的无言者,代表了他不会过多的言语,行动力将会是他最大的特点。
又如金的真理者,代表了他的绝对正确,他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好的,哪怕当初因为流浪者而受到惩罚,也却因为自己邪恶的一面被完完全全的剥离出来,从而有幸成为三大执法者之一。
这个称号将会伴随他们的一生,而流浪者代表了他注定不会为任何人留下真心,他可能会一个人独自游荡在这世间,有可能他会成为某个人的利刃,像鬼魅一样流浪在这世间。但他注定不会偏于一偶。
执法者看着眼前坚定到有些固执的人:“那我可能无法帮助你,你要么像我刚刚说的那样,要么就一直留在森灵里吧。”转身,也不再多语的离开了。
温暖的阳光照在流浪者的身上,但流浪者却宛如跌入冰窖,他甚至有些不知道该怎样选择,他看了一看眼前的森灵,随即咬了咬牙。他还是希望得到真正的自由,哪怕,可能永远都无法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