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一个人。
一个……我配不上的人。
我在高中遇见的他,我俩当时被称为A班双霸,不为什么,成绩好。所以我们坐在一起。
怎么说呢,当全班都是男女同桌,第一排的中间偏偏是两个大男人,就算不是C位,也非常引人注目。那如果就是C位呢?据某死党表示,他眼睛已经瞎了。
他眼睛瞎没瞎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老师脑子一定是坏了。
天知道要一个乐观开朗,俗称话唠的阳光男孩整天对着一张棺材脸是多么的残忍。整天冷冰冰的,你对着他笑他还不赏脸,坐在他身边活像一起上坟。
很显然,我两对一起上坟着实没什么兴趣,所以,冷冰冰的他就冷冰冰地找老师申请换座位。
这世界有个真实又残忍的定律,你的想象有多么美好,那么你的现实就会有多么的残酷。
那个全部脑细胞可能都用在了出题上的老师,狠心拒绝了冷冰冰的申请,并让我们好好相处,展现良好班风。
……我去他的班风。
有个知名老师说过,如果你反抗不了,就舒心接受,反正你又改变不了现实,为何不让自己开心呢。
然后,在知名老师的堪比推销人员的演说下,我坐在了冰山旁边。
……好吧,夏天停电的时候说不定可以当空调使。
后来,我们相处的还算融洽。我还是一直扒拉扒拉个不停,毕竟本性难移。他也没表示很烦,甚至在某个黄道吉日还回了一个“嗯”。
于是我吓到灌了半瓶冰水。
可能是有了个回复,也可能是日久生情,同学情。反正从那以后我们的交往便多了一些。
我有时候会给他带早饭,他睡觉的时候会帮他放风,有时候,太阳比较大,我会帮他拉上窗帘,我当时就想,快高三了,他学习挺累,毕竟他志向比较远大,他也经常帮着我,会大老远跑去给我买水,会催着我学习,看到我摔伤了会皱着眉给我涂药,所以很正常啊,他对我好,我也对他好。
其实当时我没察觉到,我以前很讨厌别人管我,也不喜欢去管别人,更别说身体触碰,涂药也不行,我自己有手。这还是那个死党无意间提到,我才注意到。
那天晚上我想了想,为什么呢,为什么一切在他来到之后,好像都变了。不过我没细想,睡着了。
后来,他要出国了,在他走前一个月,他还笑着问我会不会想他。我想也没想,说:“那当然,你走了我上哪再找一个免费空调”
我头一次觉得他笑起来这么好看,甚至觉得想看一辈子。这个念头一出,我就吓了一跳。
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喜欢一个人,但这不对,不应该的,他那么好,前途无量,我怎么可以,怎么敢喜欢他。
之后,我就刻意和他保持距离,他可能会奇怪吧,以前关系那么好的人,怎么在即将分别时突然疏远了。
奇怪就奇怪吧,反正我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这样的距离,对我们都好吧。
他走那天,我没有去,呆在寝室里。我没有哭,只是坐在床上发着呆,难过是肯定的,但总会过去的。我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忍受下来的,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胸口闷闷的疼,满腔的感情无从宣泄,堵在心里,快把我憋死了。
后来,他们说,他那天没有看到我,脸色很不好,让我别让他再见到。
好吧,保证不会再见了。
他走以后,我拼了命地学,我一闲下来就会想起他,所以我得忙着。
努力就会有回报这事我是不信的,能用努力解决的事就不叫事了,大多时候,我们都是无能为力的,但还要努力,因为相信。人就是这样,只要有一点点希望,就可以拼尽全力,只因为一句“我相信”,可笑而又真挚,天真而又感人。
总之,我考上了不错的大学,在国内。
我依旧忙着,我有的时候弄不明白我自己,为什么一个人,能在你心里留存这么久,为什么明知道不可以,却还要记在脑子里,让自己伤心。
我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但身体不能。我是个生活方面的白痴,四年的忙碌,身体没给熬废算是老天爷的恩赐吧。
很多人劝我,让我别这么拼,还有一些开玩笑说我现在就像下了绝症通知书的总裁,励志要把后事安排好再走,我当时是眼瞎了才会交这么会说话的朋友。
只有那个死党,去我家看我的时候问我:“你到底怎么了”是呀,我怎么了,我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然后再也放不下了。
不过这没必要说出来,我自己的事情,不应该影响别人。
死党没说什么,陪了我一个下午。有一个这样的朋友,也挺好。
晚上的时候,他在路口和我告别,漆黑的夜色中我只能听到他的叹息,以及无奈的声音:“好好照顾自己”
一句很正常的话,可能是我多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告别后,我自己走回家,一下午在外面玩并没有让我好受一点,我只想回房间待着。
许是夜色称得心慌,我走得快,撞上了结实的胸膛,我慌乱地说对不起,转身要走。
后面的人一把抱住我,熟悉的味道卷席而来,把人包裹在记忆中,甜得发酸。我再也憋不住了,转身抱住他,哭了起来。
对不起,我只是真的喜欢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所以,请你不要走了,好吗。如果真的有神明,你能听清我的祈愿吗?
神明应该是听见了,因为我听见他说“我听见了,我这个人很记仇,所以你最好不要走”
你是我的神明,我将永远臣服于你
所以为什么放不下呢?因为爱意扎根在心,挥之不去,因为“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