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的少年,鲜衣怒马。
那个时代的他们有过难过,有过喜悦,有过愤怒,有过苦楚。
又是一年大雪纷飞。
俞飞星坐在屋子的的石阶旁,梅花开得盛艳。
雪压着它,也挡不住它的艳色。
毛绒的披衣裹着俞飞星。
一个小厮打破了静谧。
“世子爷,您怎么又出来了?您身子骨不好,如今这个时节,正要好好注意身体呀。”
仔细瞧瞧那少年的确,脸色苍白。
“无事,我只是出来看看梅花罢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
小厮看见来者立马退下了。
谢一如,当朝丞相,权倾朝野。
谢一如看见俞飞星,正要说话,俞飞星打断了他。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快要死了。”俞飞星语气平淡地将这句话说出来。
他打小从娘胎里带来的毛病,即使用药养了这么多年,也快到尽头了。
谢一如果真,没在说什么,也跟着坐在俞飞星旁边。
两人的身影一红一黑,倒是分明。
俞飞星身上有一股梅花的香味。
“你不会死的。”这时谢一如说话了。
“我倒觉着我活够了,来人间一趟,不亏。”
少年将身子靠在谢一如肩上。
“嗤……我想起了我们以前的事。”
青年耐心的听着,没有说什么。
“我知你已经忘了,没有什么,不用抱歉。”
少年又继续慢慢的说着,“我喜欢酒,很想大梦一场,看看呀,你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
“但我现在就觉着,也挺好。”
“要我死了,你不会再生我气了,再有一个捣蛋鬼给你捣乱了。”
少年细声细语的数条这这些事。
渐渐的少年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最后细若蚊声,“对不起啊,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忘了我吧。”
但青年有一件事没有告诉少年。
他给自己和他下了同心蛊,两人同生共死,一人死,另一人也活不了。
青年感觉到怀中的少车已没有了气息。
他偏过头亲了亲少年的额头。
语气低沉,“阿星,我没有忘记你,从来也没有。”
风雪覆过,梅花飘落。
屋旁的红灯笼还是那样。
屋下的两人却都没了气息。
阿星,我做到了。
元丰三年,丞相谢一如与柌侯王世子俞飞星同穴下葬。
没人知道,院庭里的那棵梅花树上的铃铛,还在叮叮当当的响。
飞星传恨—如梦佳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