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瑞池上了自家马车回了府里。
齐华在门口站着等他,一瞬间他以为那是齐容。
但看清是废柴姐姐后,他眼里的激动瞬间就冷了:“你站在这儿干嘛?”
“等你啊,不然还能干嘛?”
“你等我?”齐瑞池看了看太阳,“我寻思着今天太阳也没从西边升起来啊,你怎么心血来潮地想等我?”
齐华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接过他肩上的背包:“要不是齐容,我才懒得等你呢。”
“容姐姐回来了?”
“你区别对待不要太明显好不好,十几年了你都没叫过我姐姐。”
齐瑞池纠正她:“不是十几年,是刚好十年。”
“行行行,懒得跟你扯。到时候齐容要是问起你,就说我去接过你了。”
“接我?”
她管这叫接?
齐瑞池笑了,也懒得理她,跑进府中去找他的容姐姐了。
和齐华相比,容姐姐对他可太好太好了。
教他读书,陪他习武,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喜欢看什么,就像母亲一样。
“容姐姐!”齐瑞池跑进自己的院子,果然看见齐容。
旁边的桌子上摆着琳琅满目的小礼物。
“小池!”齐容站在夕阳里,朝他温柔地笑。
巾帼的长明郡主,战场上的杀伐决断藏于眉眼深处,此刻她只是齐瑞池的姐姐,温柔而和煦。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几日,给你买了些礼物,你看看?”
她买了几把桃木剑,几本兵法书,还有一包糖。
齐瑞池嗜甜。
“花了不少银子吧?”齐瑞池看了看,发现全都是男孩子气很重的礼物。
他突然想起罗逦遥,那个阴气十足的大哥哥。
他说,男孩子和女孩子是一样的,男孩子也可以害怕,也可以撑伞遮阳。
“容姐姐,男孩子……可以撑伞遮太阳吗?”
齐容疑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很好奇,姐姐觉得可以吗?”
“这个……”齐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姐姐,男孩子和女孩子是一样的吗?”
齐容说:“当然不一样啦,很多事情女孩子能做,男孩子就不可以。”
“可为什么男孩子做的事,女孩子就可以做呢,就像姐姐,明明有那么多将军,可征战沙场的还是姐姐。”
“因为姐姐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啊。”齐容说,语气中道不明的沧桑。
齐瑞池点头,他的容姐姐当然不是普通的女孩子。
她是峰峻的守护神,是山城的光,是骁勇英气的长明郡主。
晚上,齐瑞池辗转反侧,他还是忘不了罗逦遥。
“也许他是不普通的男孩子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齐瑞池沉沉睡去。
第二日去私塾,齐瑞池特地提前一刻到,他以为罗逦遥会来送他的弟弟们上私塾,但他没等到。
帝安墨起得晚,而且又是和张真源睡,她怎么可能起大早呢?
此时此刻的帝安墨刚被冷醒,她的被子被张真源拉了一大半过去。
帝安墨伸手去扯,但他拉得紧紧的。
不但没扯到,反而被他抽了几寸过去,她身上盖着的被子更少了。
“张真源,你想冷死我啊!”帝安墨推他。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把被子抢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现在冷不冷?”
他一脸真诚地道歉,奶气十足。
帝安墨一下就没办法对他生气了,只是撅着嘴说:“当然冷了,那你说怎么办?”
张真源牵起被子,一把抱住她,两个人被裹紧暖暖的棉被里,倒在床上。
“那我就来重新温暖你吧!”
“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再睡个回笼觉就要中午起了!我不要虚度光阴!”
“中午起就中午起,反正今天不上朝,你也没事。”
帝安墨笑得很开心。
“张真源,以后我变成废柴,变成一个俗人了,我肯定找你算账。”
“不会的,你肯定不会是废柴。”
帝安墨问他:“为什么?”
“你在吃饭的时候就很不废柴。”
“张真源!”帝安墨想打他,但被他抱得紧紧的,根本抽不出手来。
“气死了,以后再也不要喜欢小张张了。”
张真源贴着她的耳朵问:“为什么?”
“因为小张张和我抢被子,睡觉压我头发,还嫌弃我吃饭吃得多。”
“没关系,不喜欢小张张,还可以喜欢真真,还有源源。”
张真源还说:“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张真源吗?”
“张开真诚的源泉?”帝安墨还记得物料。
张真源很惊喜:“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不告诉你。”
“说不说?”张真源挠她的腰。
帝安墨怕痒,被他这么一弄,整个人笑得花枝乱颤。
“好了好了不闹了,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