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知道了,本公主醉了,你好好安置他们,本公主要去藏书阁睡觉了。”罗逦遥踉踉跄跄地起身,还借了扶桌子的力才站起来。
马嘉祺扛着贺峻霖,刘耀文扛着宋亚轩,丁程鑫扛着严浩翔,三人各自回了园子。
公主府极大,祺园住着丁程鑫和马嘉祺,墨文轩是刘耀文和宋亚轩选中的园子,山水阁则住着严浩翔和贺峻霖。
他们六个的园子是单独的,其他门客大多十人一园,不挤也不宽敞。
门客中既有平民中出挑者,亦有臣子中俊美者,还有些本该处死,却凭着一张皮囊被从前的灵野强行救下的。
人员多而复杂。
罗逦遥坐在入宫的马车上,扶额昏睡着,眼前像过电影一般回想着她见过的脸。
之前她就是饭圈资深女孩,那些脸她再熟悉不过,可这是峰峻王朝,他们已经不是那个世界的他们了。
她还需要妥善处理灵野留下来的门客。
至于驸马,也就是张真源,也和原本的张真源不一样,罗逦遥倒是挺喜欢他的,不过丁程鑫的提醒让她明白。
命和张真源,总要丢一个。
那还想什么?肯定是保命啊。
要说贪生怕死,罗逦遥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她可是把命排在第一位的。
反正灵野已经亏待他很久了,她只不过维持原样而已,又不过分。
唉,惨还是张真源惨。
“公主,到了。”小桃撩开帘子叫她。
罗逦遥深呼吸一口,晕晕乎乎地就进了藏书阁。
所有人都闻到了她的酒气,却没人敢出声。
“公主若是头疼,便去偏殿歇息吧。”史官说。
也好,呆着这里看书,啥也看不进去,头还疼,不如去睡觉。
等等,在偏殿睡不是太低调了吗?这可不像山阴的性子。
不像山阴,也就不像灵野。
于是罗逦遥改了主意:“驸马呢?”
“驸马在整理征战史,下官领公主去。”
张真源低头认真读着征战史,与其说是整理,不如说是蹭书读。
毕竟这些书的地位堪比国宝,一般人是无法阅读的。
他又是校尉,能细读征战史,自然是一场难得的学习。
“驸马,公主执意要见您。”
张真源面露不悦:“你来干嘛?”
罗逦遥借着酒劲儿耍流氓,直接睡到他腿上:“困了,来这儿找个枕头。”
张真源托住她脑袋准备推开起身,结果罗逦遥立马开口。
“敢把我扔开试试。”
奶拽奶拽的酒气,说着蛮横的话。
可她是灵野啊,当今皇上唯一的阿姊,太上皇唯一的公主。
张真源只好忍气吞声,任由她在自己的腿上蹭。
本来她生得美艳,微醺的脸色又增添几分娇气,躺在腿上软软糯糯,是个男人都喜欢。
可张真源满脑子都是丁程鑫亲吻她脖颈的画面。
于是他感觉无比恶心。
如果她不是灵野,他早把她抽筋扒皮,挂在城墙上了。
罗逦遥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美美地睡了。
有搬书的小文官路过这里都纷纷侧目。
“公主和驸马这是……”
“我猜是开始和好了,今日中午公主还是在驸马府用的午膳,听说还是驸马亲手剥虾喂的。”
“不,我听的是,公主被驸马气走了,回公主府和门客饮酒作乐,不亦乐乎。”
“灵野公主行事怎容我等猜测置喙,不要命了你们!”
张真源不聋,他听得一清二楚。
眼前的竹简慢慢扭曲,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变成了蚂蚁,啃噬着他的四肢百骸。
难堪得紧。
此刻耷拉在他腿上的脑袋显得格外沉重,让他十分不爽。
要是可以,真想拎着她的脑袋,扔到驸马府关起来,叫她乖乖的,不再给自己找气受。
但很显然,这不可能。
罗逦遥安然地躺在他腿上睡了一个下午。
等她饿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天擦黑了。
“什么时辰了?”罗逦遥软软地撑起身。
张真源冷冷地说:“申时了。”
申时……啊这,这是什么时候?
罗逦遥在脑子里背了一遍子丑寅卯,才推出大约是七点了。
“我饿了,一起吃饭吧。”罗逦遥拢了拢裙子,磕磕绊绊地站起来。
张真源可就更艰难了,他双腿都麻了。
仿佛截肢一般。
撑着桌子都站不起来。
罗逦遥看着也挺不好意思,毕竟是她给人家压麻的。
所以她就去扶他,结果手刚刚碰到他的臂弯,张真源就像触电一样一下甩开。
厌恶感溢于言表。
但这一甩,他自己重心不稳,连带着罗逦遥也一并带倒了。
“啊!”罗逦遥后腰着地,重重地砸出了声响。
我的妈,每根神经都在抗议。
痛得要命。
张真源的腿麻还没缓过来,压在她身上,仅靠手撑着地,才不至于亲上去。
“张真源……你个……天杀的,痛死老娘了。”
说实话,张真源也不想啊,但她疼得眼睛都睁不开,他也有点愧疚了。
“你等下,我腿现在没力气。”
罗逦遥用手撑住他的胸膛,帮他一把力,赶紧站起来,好解放被压住的自己。
此时,张真源的侍卫刚好端着饭进来,看见了这极其暧昧的一幕。
许杰连忙转身回避:“郎主……我……我什么也没看见,饭菜……我……我放外边了,你们完事儿了记得吃。”
早听闻灵野公主放荡不羁,没想到在藏书阁这样的地方她也……
啧啧,活久见。
许杰说完就拔腿跑了。
谁会杵在哪儿观摩呢?
罗逦遥放嗓子喊住他:“滚过来把你主子拉起来!他腿没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