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心琴居住地方的是一个小别院,院中有一棵生长了很多很多年的桃树。小时候的夙心琴,曾经有一次偷偷爬上这棵桃树,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来,因为曾被勒令不许爬这棵树,所以夙心琴一直不敢来叫人来“救”她。于是一直在树上忐忑地呆了一下午,直到一个蒙面的黑衣女子从天而降般落到她面前,把她从树上带下来。
其实这个身法夙心琴见过,她姥姥就会,只是施展得没这个黑衣女子这样轻盈优雅。
女子声音柔柔道:“这树这么高,你是如何上去的?”
夙心琴清脆反问:“琴心宫守卫这样严,你又是如何进来的?”
女子微愣,似是笑了:“小小年纪,却很是伶牙俐齿。你……叫什么名字?”
“夙心琴。”她回答的声音有点不心甘情愿的样子,她一直不喜欢这个名字。
“夙心琴?那不是琴心宫的镇宫之宝吗?”女子奇怪道。
“是啊,你也觉得奇怪对不对,别人的家孩子名字哪一个不是寄寓着父母的期望……但……或许是我连父母都没有吧,所以连个名字都是个物品的名字……”夙心琴越说越难过,本未长开的眉眼皱在一起,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包子脸。她平时都不觉得如此委屈,此时此刻却情不自禁地说给了这黑衣女子听。
“不是这样的,”女子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对她道:“不是这样的,夙心琴是镇宫之宝,是琴心宫中最珍贵的东西,只有它在,琴心宫才是完整的。你姥姥取这个名字定是希望身为少宫主的你可以振兴整个琴心宫,她可是对你寄予深切厚望的。又如何能说你的名字不好呢?你姥姥不说,定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能自己明白。”
“是吗?”她仰起小脑袋,“你怎么知道我是少宫主……”
女子似在浅浅的笑,桃花落在她肩上,发间,更加增添一分柔和的美感。她道:“这个你无需知道,你这么聪明,该是明白我对你没有恶意的。阿琴,不要辜负你姥姥的期望,好好练琴,总有一天你会弹响真正的夙心琴。”她自然的称呼她为阿琴,摸了摸夙心琴仰起的头部发顶,然后便转身,似乎立刻就要离去。
“等等,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夙心琴突然很希望她能留下。
“以后你会知道的,而且以后你的每个生辰,我都会来看你,顺便考考你的琴艺……”
倚在窗前看窗外,夙心琴忽然想起这件往事,她不知道她是谁,却令她想亲近。虽然从那以后这个女子每年都来了,但是三年前,她却再也没来。她不知道是不是她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自三年前她就常常跑出去寻找她。虽然每次都是以无果作为结局,但也让她了解到外面世界的精彩与黑暗的一面。
树下落英满地,夙心琴在内心默默祈愿,期盼她这一次能赴约,不再食言。
九月十七,是她的生辰。
这边,封临邺和徐诺一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狭窄的密道里。看着握着自己左手的那只温暖的右手,徐诺一的脸唰的一下又红了起来。自己今天是怎么了,这么不正常?这时,封临邺停了下来,徐诺一却低头思考刚刚那个问题,果不其然一头撞向了封临邺撞结实的后背。
“小封子,你……”徐诺一话还没说完,就被封临邺拉到了身后,对她做了个禁声“嘘——”的动作。
“有风?!”徐诺一下意识拿出护花铃。“小心点。”封临邺说道,拔出了自己的炼於剑, 松开了刚刚紧紧握住的手。
徐诺一绝对不承认,在封临邺松手的那一瞬间,她觉得心中一空,心底顿时觉得不踏实起来。
“我在前面,小心跟着我。”封临邺完全没察觉徐诺一的异样,他有预感,他们肯定会在这里发现一点什么。
“喀吱。”
在两人不到十米的间隔里,一道突如其来的墙从上面落下阻隔了他们。徐诺一回身来看,没跑两步就发现两人彻底被隔绝了。
“该死的。”封临邺后悔刚刚松开了她的手,情急之下,他喊道:“阿诺!你听的到吗?”
“听得到……”她的声音极其的微弱,似乎还隐隐颤抖着。
这家伙不会在害怕吧?封临邺想着,隔着石墙,两人几乎同时坐在石墙边上。
而另一边,徐诺一蜷着身子,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