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江以诚口渴的厉害，嗓子像是要干裂掉一样。
他没开灯，打着手机手电筒就出了门。刚走到客厅，就看到沙发上的背影。
星星点灯，还能看到即将熄灭的烟头。
倒水的声音惊醒了沙发上的江以德，他掐灭了烟头，放在烟灰缸里，直接用手机控制打开了客厅里的灯。
江以德这么晚了还没睡。
江以诚你不是也没睡吗？
江以诚手里端着一杯水，放到他面前，看了一眼桌子上落满烟灰的烟灰缸，没说话，只是将烟灰缸从桌子上拿下来，将里面的东西倒进垃圾桶。
江以德你也是因为想事才失眠的吗？
喝了口水，江以德觉得被烟油熏的干涩的嗓子缓和了许多。
江以诚挑眉。
江以诚你想多了，我是口渴才醒的。
只听见江以德深深叹息一声，江以诚多看了他一眼，他的鬓角上不知何时长满了白发，也可能是这一夜间长出来的。眼角的皱纹也深了，看向他的眼神也不似从前那样犀利。
江以诚改站为坐，坐到了江以德对面。
江以德老太太怎么样？
江以诚还跟以前一样，没好脸色，不说话，不识好歹，唯一不一样的，走不快了。
这一年，老太太衰老的特别明显。
江以诚说不清对老太太的感情，准确的说是没什么感情。自从江老爷子过世后，她就没正经看过他一眼，更别提什么感情了。
江以诚轻笑，她一直觉得是他克死了她的丈夫。当年如果不是他非要赶在江老爷子应酬前吵着去买玩具，大概也不会出车祸。死里逃生后，背上了间接害死父亲的罪名。
如果不是江以德拦着，他大概在江老爷子过完头七后，就会被亲妈送到国外。说是换个环境培养，实际上是不想看见他。
江以诚哥，福叔…数落你了吗？
江以德你听到了！
江以诚老太太进屋后，就把我撵出去了，不小心听到了。
江以德福叔数落的对，话说，老太太变得喜弄无常，也是老爷子没了之后吧！
每次说到老爷子，江以诚都会自动避开，这件事依旧是他心里无法释怀的痛，时刻提醒着他当初任性导致的不幸。
他的手合合张张，最后双手抱拳在胸前。
江以诚以后咱们多来就是。
说着他已经站了起来，顺便将桌上的打火机装到了自己兜里。
江以诚哥，我去睡觉了。
江以德把烟盒子一并给了他，让他一块带走。
江以德别跟你嫂子说。
江以诚看我心情吧！
江以德你…
江以德毫不客气的往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像小时候教训他一样。
上了年纪的人，总是睡不踏实觉。
一大清早就把福叔折腾了起来，闻到福叔身上油哄哄的厨房味道后，她皱了皱眉头，这才开始问。
江老太太大清早是就吃这么油哄哄的东西吗？
福叔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江老太太哦，对，今天过年，你看我这脑子。
福叔把江老太太扶到楼下后，厨师们已经将所以的菜全部上齐了。
满满的一桌子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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