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稳的行驶在山道上的马车缓缓前行着,处变不惊的苏了了温顺的垂着头,余光中的男子依旧是那副探究的模样打量着她,这过分炙热的眼神瞅得苏了了不由心生警惕。
李俶苏姑娘是孤身一人来的清源寺?
苏了了本是与兄长同行,小女子一时不小心迷了路。
李俶瞧着女子自然而又真挚的神情,看不出丝毫的破绽,只有苏了了知晓她这话里不过是半真半假罢了。
李俶苏姑娘与令兄失散,令兄一定非常着急。
苏了了是我不好,惹兄长生气了,才会慌不择路。
李俶苏姑娘······
朝洵你今日怎么如此啰嗦。
搁下了手中的佛经,朝洵抬眸看了一眼与他相对而坐的李俶,从女子进了马车厢,李俶便一直问个不停,垂眸颔首的女子倒是颇有耐心有问必答。
苏了了不动声色的偷瞧了一眼开口打断李俶的朝洵,男子消瘦的身躯似撑不起这一袭宽大的素色长袍,淡淡的药香隐约的从男子身上渗进空气之中,几分苏了了熟知的苦涩,方才便是此人松口让侍卫载她一程。只是待苏了了上了马车,这人反而不再开口。
朝洵咳咳······
苍白无力的指尖虚掩着唇瓣,瞧着男子紧蹙的玄眉,也知他此刻定是难受得紧,只见男子泛红的眼角氤氲起朦胧的水光,无端生出些媚态。
李俶好了,我不啰嗦就是了。
他这般小心翼翼还不是为了两人的安危考虑,不过看女子优雅知礼的仪态,确实不像别有用心之人。
李俶说句话都要咳两声,你这身体怎么就是不见好。
这不足之症是朝洵从胎中落下的病根,调养了这许多年,就是不见朝洵有所好转。这不中用的身体唯一的好处,怕就是成全了朝洵与世无争的脾性。
朝洵只是身子弱了点,也不是什么大事,叫姑娘见笑了。
苏了了不曾。
莫名被点名,苏了了回过神来本能的回应道,可她并未细听他们的谈话,三两个过路客,她并不上心。话音未落,一阵马鸣声,随着车厢的剧烈晃动,不受控制的后倾的苏了了脊背狠狠磕在了车厢壁上,疼得闷哼了一声,还未缓过劲儿来,撞进怀里的身躯夹杂着不算陌生的药香扑面而来。
柔软的触感在鼻尖上一触即离,苏了了瞳孔惊得怔了一瞬,交织的视线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呼吸可闻。苏了了慌乱的撇过眸子,交叠的双手映入眼中,男子如白玉的手掌覆在她的手上,凉得不似常人。
席风请主子恕罪,席风让主子受惊了,前方突然有断树挡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