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钰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盏盛来琥珀光。
清润的嗓音苍白的吟着华丽的诗句,白衣男子一手把玩着精致的白玉杯,冷峻的眉眼不自觉流露出些许轻蔑,这兰陵进贡的美酒,在他看来也不过尔尔,当真虚夸。
南宫钰近日听闻阿贤平白冒出来一个兄长。
兀自欣赏着亭外美景的朝贤忽而听到耳畔的话,勾唇侧眸瞥了一眼南宫钰,轻佻的眉眼笑意浅浅,不知是男子天性风流,还是不小心生了这副薄情儿郎的模样。
朝贤自小就知道他那久未谋面的兄长是个不省心的性子,小小年纪在母亲手里便能忍下这许多的冷眼相待,现在更是,人还未归,就引起了某人的注意。
朝贤怎么,阿钰对他感兴趣?
故作玄虚的掐指一算,朝贤又对着南宫钰挑了下眉梢。
朝贤算算二叔走的日子,这几天也该到了,阿钰可要去迎迎我那久未见面的兄长?
南宫钰该去迎的是你。
素手推开车帘,悄露出的半面娇颜霎时黯淡了满目春色,众人只知字里行间描绘的眉如远山,面若桃花,今日才知真有此等绝色。
楚然笑吟吟的瞧着朝府两个鎏金大字,她终于回来了。
楚然了了,我们到了。
女子的欣喜都清晰的写在如花的面上,苏了了和楚然一般年纪,碍于朝沐猜忌,苏了了虽与楚然并不多活络,却知道楚然并没有多少复杂心思。
看着方才还倚着她小憩的楚然,苏了了还是关怀出了声。
苏了了楚然,你慢些,身体可还有不舒服?
楚然早就好多了。
这一路上的奔波终于是到了,可苏了了知道眼下不是动私情的时候,掩住即将要见到苏桓和苏如瑾的喜悦,再抬眸,身前的楚然已经下了马车。
正欲躬身下车的苏了了,蓦的一只白净的手递到她眼前,双眸微微一愣,苏了了乖顺的将手放进男子掌心。本以为男人只是想扶她下马车,伫立不动的朝沐却是在等着苏了了撞进他怀中。
朝沐本就靠着车厢极近,苏了了艰难的站在男人给她留下的狭窄距离之间,恰好贴上男人胸膛。抿唇一笑,朝沐不动声色的揽住女孩的腰肢。
朝沐从此刻起,了了当真要与我并肩而行了,怕么?
前路如何,无知即无畏,朝沐这类的话说了许多回,倒像是在故意吓唬她似的,苏了了莫名把嘴边的一句“不怕”收回。
苏了了怕的话,少爷会护着我吗?
朝沐此生只护你一人可好。
苏了了眸光微闪,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这时一旁不明就里的朝澜,不解风情的凑近了难舍难分的二人。
朝澜说什么悄悄话呢,沐儿,我先带你回你的院落歇息片刻,再去拜见大哥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