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一事风波暂平,终是过了这一日。
半夜里,白尚辗转反侧,依旧难以入眠,泪水沾湿了木棉枕。
这显得是那样的无助,他哪还有在殿上雄辩的风采?
终究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啊!
夜,寂静无声,繁密的星星如同清霜,凄美无比。
会王皇宫,齐会王眼神阴翳,愁容满面的静坐着。
“不知,王上可是在想白尚一事?”在一旁的宦官出声问道。
“嗯?”会王转头直视宦官,冷哼一声。
“不敢揣摩王上圣意!”那宦官急忙下跪,“只是臣下有一计,可灭白尚。”
“哦?说来听听。”
“王上可知中书省中书令戚具之女,戚枫?相传白尚与此人乃是青梅竹马,许已情投意合……”
“只需……”
一刻过后,齐会王大喜过望,此计一举两得,若是运营得当,兴许甚至可以将白家戚家一起打压。
次日清晨,议政殿早朝。
白尚一身绯红色官服,头戴朱缨官帽,位列文臣一列最前,与中书省中书令,门下省侍中郎,尚书省左仆射并列。
官服印流云红日弯月,云月日三祥齐平,意为大齐。
底色由高到低分别为上三品红,中三品紫,下三品蓝。
再由深浅分高低。
齐会王端坐高堂,神色掩不住的流露出喜色。
白尚暗呼不妙。
“咳咳,”齐会王一清嗓子,缓缓开口,“本王念及白温将军镇守边疆多年,又经历家破之痛。”
“今日,赐婚戚枫予白温。”
白尚脸色一变,先前的预感愈发强烈。
早朝结束,白尚行色匆匆往家里赶去。
戚枫与他自小时便是最好的玩伴,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由于近日将近八月十五上月节,吉日之时,不便奔丧。
想当年,气吞万里如虎的丞相,由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到草草下葬,波折无比。
白尚神色忧虑的坐在那八仙桌前,托腮思索。
眼下必有计谋将近,齐会王是要赶尽杀绝,必须找寻对策,以求生路。
大脑飞速运转,一条条可能及对策浮现。
此计看似针对大哥白温,但暗藏杀机,或许针对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计中心是白温与戚枫,全都是当下对白尚自己最为重要的人。
赐婚予白温,白温必将从砬门关回到长安,而远离三万守军是最危险的时候。
要是直接用计诛杀白温,那么以白温的威望与守军中心,砬门关守军必将造反,此为不智。
而戚家戚具乃是宫内戚王妃外戚,更是昌都地区巨鳄家族,故而忠心无需质疑,要是杀戚枫,那么戚家这尊庞然大物必将震怒,亦为不智。
“那么,只有我了啊。”白尚长叹一声,双眼透出冷意。
“既然你会王不义,休怪我白尚不仁!”
白尚冷哼一声,暗暗思索,只有狠下心来,若是可以,他倒想将这白家忠心以待却寒心而归的王朝覆灭。
戚府内,戚枫闺房。
戚枫已经收到了将要出嫁的消息,坐在铜镜前,神色黯然。
“谁?”戚枫听到窗外响动,立刻发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