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时间已到,跟随我等登堂问罪吧。”
两个禁军上前一步,一左一右拉起白尚。
长安议政殿,群臣文武两列奋战,中间大红鎏金地毯直达王座。
神色中透露着诡谲的齐会王面容严肃的端坐其上。
门外,铁链拖拉着地板的声响传来,是白尚。
来到大殿中央,白尚眼神坚毅,半跪于地,右手握拳放于心口处。
“草民白尚,见过王上。”
齐会王却冷哼一声,语气刚硬冰冷反问道:“白尚,你可知罪?”
“回王上,白尚,不知!”
说完最后二字,白尚猛地站起身,直直的盯着齐会王。
“大胆,跪下!”齐会王怒斥。
两位禁军作势要上前缉拿,白尚回头一瞪,磅礴的气势远比养尊处优的王宫禁军强悍。
那二人如遭雷击,战战惶惶不敢上前。
“我听闻,当今会王不学无术,不料今日我白府惨遭横祸,见证了你会王确实毫无学识。”
齐会王一听,这还了得?他可是当今天子,人皇血脉!
岂容一个黄口小儿出言讽刺?
“放肆……”
齐会王怒喝,但白尚突然打断。
“既然王上不承认,那我问你——”
“会曾难为沧海粟,大江东去翻白绫的意思是什么?”
“有一个人叫秦会,他认为这诗里是在讽刺他。”
“我直接说明意思,会乃‘也许’之意。”
“意为也许曾经只是沧海一粟,跟随波浪白绫随波飘摇。”
“后面一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请王上告诉我,这是什么感情主旨?”
“自然是鼓励人积极向上……”说完,齐会王自己底气也有些不足。
“那王上认为这首诗与秦会有关吗?”
“自然无关。”
“不!有关!秦会乃是街头乞丐,他是沧海一粟,是芸芸众生中平平无奇甚至艰难的一个凡人。”
白尚反驳,齐会王哑口无言。
“你若要硬说此诗‘会’字有暗指之意,那便是秦会一人,不知与会王您,有何关系?”
齐会王面色铁青,双拳紧握,他咬紧牙关吐出两个字:“无、关。”
白尚自然已经察觉到齐会王的愤怒,但早已经思考了对策。
“小子不才,也曾做过一首诗。”
“诗中有一句,”
“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
“王上认为,若此句中的‘会’字若有暗指,是指何人呢?”
齐会王眉头逐渐舒展,但没有作声。
“没错,自然是当今王上,会王,您!”
白尚自问自答,两边众臣窃窃私语。
“那,不知,登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会王,您日理万机若有一时差错,可改否?”
“当改。”这一顿马屁已经将会王的愤怒平息下去,甚至有些飘飘然。
“那不知,会王,可否赦免我白府上下,以平此冤情?”
“传我令来,赦免白府冤案,给予万金抚恤,再送家仆女鬟百余人,白连丘嫡三子白尚,继任尚书省右仆射丞相一职,砬门关守将白温世袭罔替白连丘襄阳君爵位。”
“襄阳城三千户食邑归还,加赠一千户!”
白尚软硬兼施,用大能之才,成功将白府挽救回来,虽然全家只剩他与大哥。
白府仍在,家却残破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