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她熟悉的椒房殿。
秋风起,院里冬季树叶翩翩起舞,树下意气风发的少年弹奏着《凤求凰》。
红衣如火的少女持剑跟着乐声舞动,发间步摇朱缨随着主子的步伐铃铃作响。
一颦一笑一回眸,处处印入他心中。
玄袍的皇帝面如冠玉,眉目深邃俊朗,三千青丝有一半被玉冠冠起,青丝因他的动作有几缕落在胸前。
他望着身前人,眸子中是化不尽的温柔。
谁人能与民间流言中杀人不眨眼的暴君所联想在一起。他修长的手指拨动着琴弦,“夙夙……”缱绻地唤着她的名字。
…………
…………
“滴——滴——滴——”
熟悉而又刺鼻的消毒水味不断刺激着时千夙的嗅觉。
睁开眼,面前是洁白的天花板,耳边是机械冰冷声。
——还有,护士惊喜的声音
“病人醒了!”
时千夙眉头微,她不喜欢消毒水的气味,起身想想问护士能拔掉针头吗,目光落到刚走进病房的身形,呼吸一促——
顾君昭!
只见男人迈着长腿缓缓走来,伸手接过护士的病历,节骨分明的手指翻动着。
嗓音是她从未听过的冷冽与疏离:“这位小姐,四小时前你从国际机场被送过来时已经陷入昏迷,
在未经过家属的同意下我们给你做了个全身检查——
除了额头的碰伤外您的身体状况一切安好,可为什么突然昏迷——
这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他说了什么时千夙一点都听不进去,她呆呆地看着面前人,略显苍白的薄唇微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想问:顾君昭,是你吗?
许是良久没听到女孩答话,亦或是感到少女炙热目光。
男人抬眸,将视线从病历本上移到时千夙身上,镜片后的眸子与她的目光相撞。
陌生、疏离的眼神深深地刺入时千夙的心。
她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好的,谢谢医生。”
时千夙低下眼帘,遮住眼中情绪。
无意间瞅见扣在白大褂上的工作牌:海城第一人民医院外科专家——江孜。
只是个……相似的人罢了。
不知为什么,见时千夙这幅失落的模样,男人心中莫名生出一种情绪——难过。
话音刚落,病房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病房门打开,穿着简便又不失华贵女子急急寥寥跑进,后面跟着三位男子,两位一身得体西装,收拾的一丝不苟。
另一位容貌与她有九分相似,他身穿白色涂鸦T-shirt,黑色束脚工装裤和马丁靴。
“夙夙!”女子扑在少女床边。把人晃着,上上下下全都看过一遍,除了额头上其他地方没发现什么包扎的伤口才安下心来。
“妈——”时千夙充满无奈。
“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都晕了。”嗓音温婉,宛如春风拂过。
这是她的哥哥——时千衍。
“就是就是,怎么没事了?这额头都包扎着的呢!”时千宇顶着一头银灰发凑到时千夙面前,仔细地观察她的伤口,下一秒被路苑无情拍开。
“离你姐姐远点。”
“嘤嘤嘤~~~妈咪我再也不是你最爱的小宝贝了~~”时千宇双手捂脸。
“没爱过。”路苑:冷漠.jpg.
时千宇转身想奔入时千衍怀抱,却也被无情躲开。
“哥,你也不爱我了是不是!”
时千衍学母上大人的话:“没爱过。”
被这么一闹,时千夙心情也好了不少。
“妈咪,我真没事,不信你问问医生?”时千夙嗓音依旧冷冽,但比往常缓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