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 柒

那日，在白菀菀的帮助下，虚妄挖了几株望江南带回了寺里，虽然因为晚归被师叔责骂了一番，但因着他找到了驱蛇的法子，使得寺里众人能睡个安稳觉，师兄弟们也原谅了虚妄。

按理说，他们并不该埋怨虚妄的做法，二两银子换一个无辜少女的自由，若是他们遇到，也一定是和虚妄的做法一样。但他们毕竟也还是十几岁的少年，修行不够，会为伙食而埋怨同门的善举。不过，在虚妄将功补过之后，还是很快就原谅了他，毕竟是在佛祖底下修行的，都不是什么恶人。

再说虚妄，自从那日遇险，他深刻地认识到了自身的弱小。面对危险时的无力感，使他下定决心要锻炼自己。

“你确定要习武？”慧觉主持看着眼前瘦弱的少年，认真问道。

“你可知道，在本朝武僧地位要比文僧低。”

“弟子知道。”

看着虚妄眼中的坚决，慧觉主持终是叹了口气：“既然你已经决定，老衲便不再阻止了。不过，老衲还要多说一句，武僧之路很是艰难，况且你已过总角之年，此后修行更是艰难，你可不能轻易放弃。”

“弟子明白，多谢主持指点。”虚妄恭敬地感谢。

“去找你释延师叔，老衲虽同意你成为武僧，但释延收不收你，就看你自己了。”

虚妄从慧觉主持房里退出来后，面上不见欣喜反而有一丝凝重。

释延师叔不是本寺的的僧人，他是三年前来到金山寺的，那是他还不是出家人。来时，他满身的血迹和伤痕，是慧觉主持收留他再寺里养伤的，而后他便剃度入了佛门，在金山寺住了下来，一住就是三年。

释延师叔生性冷淡，平常就独自一人待在小院里，除了用膳和练武，他一般不会出小院。因着释延师叔冷漠孤僻的性格，寺里的小僧都怕他，虚妄自然也不例外。平常见到释延，他往往就恭敬地唤声“师叔”，随后赶紧离开。

现在，要让释延师叔收他为弟子，学习武艺，怕是很难办。

虚妄双手紧握成拳：不过，他不会放弃的，就算明知困难，他也要去尝试！

翌日清晨，虚妄早早地等在了释延去练武的路上。

虚妄才等了没一会儿，释延就出现了。他身着玄色武僧服，身形高大，面色冷峻，面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贯穿整张脸，使他看起来异常凶狠。

释延老早就看到了等在路上的虚妄，这里靠近后山，寺里除了他不会有人来，这小和尚会出现在这里，势必是在等他。不过，他并不好奇他的来意。昨晚，慧觉主持匆匆赶来找他，希望他能收下一个想学武的小僧，看来那小僧就是前面那堵路的小和尚了。不过，他并不想收徒。

虚妄看着释延师叔一步步走近，心里逐渐慌张起来，但还是站在原处，等着师叔询问他出现在这的原因。但他没想到的是，释延师叔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快步从他身旁走过。

虚妄有一瞬间的错愕，但很快就明白了原因。

释延师叔生性冷淡，除了习武不在意任何事，他当然不会在意一个小和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师叔！”虚妄喊了一声。

释延脚步顿了顿，却没停，继续向前走去。

虚妄看着释延逐渐远去的背影，再想想自己要习武的决心，终于鼓足勇气，小跑着跟了上去。

就在释延认为虚妄要放弃学武时，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好一会儿后，释延听见了一道带着喘气声却极为坚定的少年声。

“释延师叔，请你收我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