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责任都在我头上。你们现在就可以申请转会。”苏月微笑，“请翻一翻你们两个比赛那些可怜的数据，看看哪个正经职业战队会要你们？”
说罢，怜悯地看着他们，声音很轻，却格外清晰：“让我猜猜，你们是会退到次级赛事呢，还是滚出职业当主播呢？”
“苏月你不要太过分了！”诺诚狠狠一拍桌，猛地站起身。
“坐下！”风声抬头，沉声道。
看着不阴不阳的队长和神色冷淡的副队，诺诚悻悻地做回位置。
“闹够了？闹够了就开始训练。”苏月重新戴上耳机，看也懒得看着两人的臭脸一眼。
皮卡早就被吓得不敢说话，听这话立马坐下来拿起训练机，诺诚和阿瑾也不情不愿开始了接下来的训练。
等训练结束已近十二点，看着惨不忍睹的训练结果，苏月叹了口气，挥挥手放人。
打野风声路过苏月时微微点了下头，阿瑾和诺诚不约而同把她当成了空气。
“队长，手机的事，嘿嘿嘿……”皮卡蹭过来，一脸贼笑。
“你以为我在逗你？”苏月站起身，微笑，“好好训练，按规矩来。一周后我再还你。”
“行行行，算皮哥我栽了。”皮卡苦着脸，“对了队长，你既然初中时见过于途，为什么连见他一面都要拒绝啊？”
“觉得丢脸，有问题吗？”苏月笑得更温柔了。
皮卡被她笑得全身发毛，转头开溜，一边小声嘟囔：“就算战队不好，你好歹也是全联盟唯一一位女选手，怎么可能丢……”
注视着皮卡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苏月轻轻叹了口气，趴在电竞椅上。
全联盟唯一的女选手，晴空战队队长。
很值得骄傲吗？
……
五年前。
“苏月！听说一中那个于途要来我们学校宣讲。于途！于途啊，就是今年的高考状元！”
……
“各位早上好，我是于途。今天我作为你们的学长，想和你们聊一聊我的梦想，也就是中国航天事业……”
……
曾有一把火点燃热血，曾有一束光照亮生命。
“于学长！我能不能……能不能向您要一个签名！我想向您学习，也和您一样投身中国航天事业！”
“我会把签名贴在桌子上，学不下去就看一眼……一定供起来！啊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五年前的于途望着眼前这个语无伦次的女孩，不禁失笑，俯下身，应她的要求在一张纸片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这个签名送给你，不是让你膜拜。签名是一个很有意义的东西，代表着一个人留在这世间的痕迹。”
“我想让我的痕迹刻印在中国的航天史上，也祝福你有一天能做到。”
“然后，还我一个签名。”
“好的学长！我一定会还的！谢谢学长！”
他怀着半腔热血，半抔阳光，那样直接地闯进自己的世界。从此别经年，不曾忘怀。
……
撑着床沿坐起，苏月大口大口喘着气，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指尖划过深蓝色不透明的手机壳，沉默许久。
怎么会梦到这么多年前的事。
都过去了，立下的flag成倒了就倒了，为什么还去想。
几天前他站在kpl颁奖典礼的舞台上万众瞩目，身旁是大明星，眼前是浩瀚星海。而她独自坐在舞台下，拉扯着一只二流职业战队。
就算于途记得自己……也是个笑话吧。
把不愉快的往事抛却脑后，苏月摁亮手机，看着凌晨一点的时间皱了皱眉，紧接着看到了洛云战队的回复。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翻开通讯录，拨了一个号码。
凌晨一点。
她等不及了。
电话拨通的刹那，手机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苏月忽然觉得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
这一年再怎么难，也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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