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某个雅间里。
从温池君和安榆晰一进门开始,他们的目光便投到了两人身上。
侍卫殿下,那不是三皇子殿下吗?
侍卫他怎么到此来了?
温池锦兴许无聊了吧。
被称为殿下的人,食指慢慢的摩挲着杯口,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人,最后在两人寻到座位后,低垂下眉眼,淡淡的开口道。
演出很快就开始了。
中间的舞台上早已经摆好了古琴。
只见一丝轻袖从空中飘落,粉色的花瓣纷飞而下,落在了围观的人群中,人群响起一片欢呼声。
紧接着,一个粉衣女子面带轻纱,自空中飞舞而来,最后缓缓的降落在古琴前方。
安榆晰看着这个粉衣女子,心想,这个头牌果真不简单。
只见,文姑娘舞动双袖,宛若流水清泓,纤腰灵动,倾身而舞,蹁跹间隐现若雪的肌肤,踝间的银铃叮当作响,一双玉足细嫩白净,回眸一笑,那双媚眼中清波流盼,惹得众人欲罢不能。
安榆晰也不禁对文姑娘生出一种羡慕的神色。
真真是,不止男子爱慕,女子见了也自愧不如。
文姑娘轻盈一转,素手拿起古琴,身子稳稳的坐在椅子上。
“叮--”
琴弦一响,似乎拉回了众人飘远的意识。
文姑娘纤纤玉手在琴弦上来回拨动,美妙的声音瞬间倾泻而出,婉转动听,像一汪清泉潺潺流淌,又像林间鸟儿的呢喃。
突然曲风一转,琴声变得铿锵刚毅起来,宛若浪花击石,江河入海,牵动着在座所有人的心弦。
不知过了多久,琴声缓缓停止,但那乐声好像仍旧飘扬在四周,久久不散,昆山玉碎,香兰泣露也不过如此了。
众人似乎都沉浸在这美妙的琴声中无法自拔。
文曲文曲在此献丑了。
一曲罢,文姑娘放下古琴,翩翩行礼。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顿时,四周响起一片掌声。
围观文姑娘,请问多少银子可以再听你弹一曲?
围观3我也要再听文姑娘弹一曲。
围观众人我们也要。
老鸨各位爷,不要急,一个一个来。
老鸨谁给的银子多谁先来。
老鸨及时出来管理秩序,只是听这话便知,一曲免费的表演只是为了春风楼能够赢得更多的钱财。
安榆晰和温池君相互看了一眼,便共同挤出人流。
天色已经暗了。
温池君小鱼儿,我就说吧,来了绝不会吃亏。
温池君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
安榆晰瞥了温池君一眼,她才懒得理他。
温池锦三皇弟,留步。
就在温池君以及安榆晰准备进入小巷时,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
温池君转身,眸子眨了眨,似是有些了然,又似有些反感。
温池君二皇兄。
温池锦三弟何时也好这口了?
温池君眯起双眸,看着眼前这个如今瘦弱的不行的皇兄,冷冷的说道。
温池君比不得二皇兄,常年流连烟花之地,如今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温池锦似乎无以反驳,愣怔住了。
温池君臣弟还有事,先走一步,二皇兄好好保重。
说完,便拉着安榆晰离开。
待走到集市上时,安榆晰才好奇的开口。
安榆晰那个是二皇子吗?
温池君嗯。
温池君淡淡的点了点头。
安榆晰他怎么会是这样?
温池君他母妃是惠妃娘娘,惠妃娘娘比皇后娘娘早一个月怀上了子嗣,父皇曾说,谁先生下孩子便立谁为太子,皇后娘娘其实不争不抢,对这些都无所谓,可是后来她在御花园闲逛时却摔了一跤,导致早产,本来胜券在握的惠妃娘娘,以为皇后娘娘是故意的,想和他争太子之位,便吃了催产药,可是孩子最后还是比太子晚生一刻钟。
温池君惠妃娘娘不甘心,就很痛恨二皇兄,对他非打即骂,后来,惠妃娘娘的娘家人征得父皇同意,前半月由惠妃娘娘抚养,后半月由娘家人抚养。
温池君但是惠妃娘娘的弟弟嫖娼赌博,没有一样不在行,二皇兄在惠妃娘娘娘家的时候,便彻底被她弟弟带毁了,小小年纪便被带去青楼,后来有一次官兵巡查的时候,惠妃弟弟抛下二皇兄独自逃跑了。
温池君后来这件事传到父皇耳中,这毕竟是皇家丑闻,于是父皇一怒之下把他赶出了皇宫,永远不许他踏入宫中半步。
温池君不过父皇还是没有做的那么绝,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于是偷偷的为二皇兄置办了府邸,让他今后可以过的好一点。
温池君大概在一年前,二皇兄身染恶疾,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