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爷竟给凝儿选了个无官无职的进士”。
“夫人稍安勿躁,想来老爷是看中林重华的才华,听说那林重华一举中榜,老爷的眼光定不会错的,他日后官途定有展望”。
“那有怎样,他一个穷书生,就算能谋个一官半职又能做到哪去,凝儿怎么说也是当朝丞相的女儿,怎么就嫁给他一个穷书生”。邹氏捏着手绢老鼠般上蹿下跳,对夏明决的安排很是不满。
“许久未来这了,得月楼的点心可是越来越好吃了”。
“小姐少吃点,不然一会儿摄政王见了又要笑话您了”。
“你这话说的,我还怕他不成?”
“小丫头好大的口气啊”。狂妄戏谑的声音传来,身穿紫金华服的男子走来,手中摇晃着一把洒金纸扇,气势逼人。
“奴婢见过王爷”,“免礼”。
我挥挥手,秋水和北堂墨的随行们都很有眼力见的退下了。
“又惹出什么麻烦了”,“你这话说得,我就不能有好事?”,我十分不忿。
“好事?”,他轻笑一声,“好事你能想着我”,他说得确实有道理,我无法反驳。
“说吧,什么事”。
“北堂墨,你后院还有没有位置,想不想添置些女人”。
北堂墨双眼微眯,警惕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幽幽说道“别这样,我可看不上你”。
“你”,我一口血闷在胸口。
“呸,我还看不上你呢,不是说我”。言归正传,时间紧迫,没功夫跟他开玩笑。
“我有个庶妹,叫夏晚凝,上次宫宴会你们见过的,那长得可叫花容月貌,倾国之姿”,我还没说完,就被他嫌弃地止住。
“呵,你那庶妹可不是省油的灯啊”,北堂墨一副一切了然于掌地盯着我。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这厮,狡猾得很。
“一句话,这忙你帮不帮我”。
“京城儿郎众多,你偏偏祸害我?”
“要是别人能成我,我还麻烦您老人家嘛,你后院莺莺燕燕的,多一个不多少一个”。
“为什么?”北堂墨不解,在他眼里,我只是单纯地不想让她找个好人家。
“唉”,我叹了一口气,他这么不好糊弄。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看上他她未婚夫婿了”。
“噗,咳咳”,北堂墨一口茶喷出来,幸好我身手敏捷,这才保住了我美美的妆容。
“她未婚夫婿,叫啥,我认识吗”,“林重华,是我爹给她挑选的,我也是刚得知”。
“林重华”,北堂墨默念着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怎么有些熟悉”。
“行了,到底帮不帮我”。
“帮你也不是不行,你怎么报答我”。
“只要你不让我杀人放火,干啥都行”。
“干啥都行?一言为定,记得你的诺言,到时候可不能反悔”。
“嗯哼,姑奶奶什么时候骗过你”。
语毕,北堂墨摇晃着扇子走了出去,脸上又恢复了往常般的不正经。
我望着他离去的身影,不免有些感慨。人人都说摄政王刚愎自用,风流成性,早已失去了往年的风范,可我与他同窗五年,又岂会不知他的苦楚。
他一直是这般放纵了许久。恍惚中,当年那个少年郎逐渐浮现在我眼前。
院里的油菜花开得灿烂,黄白的蝴蝶飞来飞去,惹得人眼花缭乱。一位发须斑白的老者拿着戒尺侃侃而谈,两个梳着总角的孩子坐在屋檐下打打闹闹。
后来,其中一个成了才动京城的摄政王,一个成了艳绝天下的相府嫡女,当然这都是两年前的事情,自从老师走后,摄政王开始不理朝事,流连于青楼酒馆,府里姬妾成群。那个出身尊贵的相府嫡女眼光挑剔。刻薄成性,举京之内便选夫婿,没有半分女子该有的贤良淑德。
“小姐,我们该走了”,秋水轻声将我思绪拉回。
“消息传出去了嘛”,“小姐放心,一切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