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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道歉

结缘欢愉今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记录方式,比如苏星眠十二三岁的时候喜欢写日记,再到十四五岁的时候,帝都市新开了第一个咖啡馆的时候,苏星眠就被里面的氛围吸引住了,经常会在课余时间进咖啡厅里写日记,初中三年她的日记几乎占据了她整个少年时代。

初二那年,她最喜欢看青春伤感疼痛文学,那时候经常上课偷偷看小说会被老师骂,有时候还会被罚写检讨,但有一点不会变,就是她经常会偷偷写很多赞美杨家越的诗,类似于拜伦风格的很多,中学时期的苏星眠是个浪漫主义总会写的很长,她很喜欢精致的文字。

苏星眠从小就是个温柔乖顺的女孩,小时候性格文静的她悄悄存钱给杨家越买喜欢的MP3,杨家越会在天气好的时候一块和苏星眠去游乐场,两人还会吃最爱吃的披萨。在苏星眠的世界里,杨家越就是那个自己剧本里的男主角,而自己这个女主角也注定会和他永远在一起。

对于苏星眠来说,杨家越是她世界里唯一的男主角,而顾宸熙从未出现在她的剧本里........

自从上一次过后,苏星眠再也没有见过顾宸熙。苏星眠也不知道该如何再去面对他,每次想与他接近的时候,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些排斥的反应,身体不由自主地就躲避过去。

“嘟嘟!”手机铃声响起。

“静,怎么了?”

“星眠,你还好吗?”

“我没事......”那天过后,宋雅静见苏星眠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连续请了好几天的假都不在学校,而对于毕业设计苏星眠也暂停了。

晨光透幕,顾宸熙又是一夜枯坐。他漫长的生命中油大把时间耗费在这样的枯坐里,无法克制反复去想,苏星眠昨夜是如何度过?在她梦境深处,可曾闪现一星半点有关自己的记忆?

顾宸熙坐在落地窗前,一想到苏星眠什么事也做不好,什么事也不想做,像被松脂包裹的昆虫,堕入渐渐凝固的时间深渊,有气无力无望挣扎。

楼底传来了车响,刺鼻的汽油味混杂着一个熟悉的气味,倒像是女孩的香水味。是之前在某个人身上嗅得见的味道,会是她吗?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但顾宸熙仍然为这藕断丝连的幻觉着了迷。

幻觉的气息越发浓烈,伴随着花香阵阵。他不得不皱眉深嗅,慢慢探索着发现不是幻觉,她真的就在楼下。

“今早花店的粉玫瑰我看还不错,就买了一束送给你,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谢谢,找我什么事?”

“我今天来......是来,跟你道歉的!”

顾宸熙感受到她紧张懦弱的气息,故作健忘懒洋洋道:“你是说那天的事?那天我有点喝醉了都不记得了,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冒犯到你了?”

“不是,你没有做过分事,是我自己的问题,对不起。”

苏星眠态度端正,语气也诚恳。几日来顾宸熙堆在心头的苦闷怨气,像一团忽然被煮进茶壶的雪,昨宵苦雨连绵,今朝丽日晴天。愁绪都成柳絮,随风化作轻烟.......他心里一叹,抿起嘴角,丢盔弃甲。

“没事,请进来吧。”

每日这个时候,二层露台阳光照最好,扶着秋千索慢慢坐下,苏星眠看到顾宸熙手上的伤口,随后拿来药箱给他上药:“你这是?”

“昨天倒茶水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茶壶,烫伤了.....”

昨夜又下过了雨,楼角的四季竹子又抽了新条,风过时扫到砖墙的声响,露水打在卵石的声响,都与平日不同。纱布一点点被揭开,苏星眠嘶地吸了一口气,好像在用心体会顾宸熙的疼痛。

药膏苦涩的香气萦在四周,苏星眠就这么乖巧温驯地轻偎在身侧,一边给顾宸熙换药,一边小心朝伤口轻吹。鼻端耳中不断涌入她的气息,细细的痒,轻轻的麻。

顾宸熙眯起眼睛,有了淡淡的困意。这样恬静温柔的气息,只有在她为顾宸熙穿上给陶家麟挑选的衬衫时有过。

只不过一点小伤却有了这样的温柔,似乎这伤受得颇值。但顾宸熙十分清楚,这不过是她和杨家越双双飞往上海前必须解开的一个心结。是她心怀愧疚,对一个陌生人最后的补偿。

“那没什么事,我先走啦?”她不知在心下演练了多久,顾宸熙终于站起身语似随意地道出去意。

身侧空气一瞬凉了下来,顾宸熙不得不悲情地跟着站起,别无选择地接受她不再相见的判决。

“苏小姐,如果我不再靠近你会让你过上平凡而幸福的生活,那我愿意不缠着你。因为我发现一厢情愿,也是伤人的。”

“对不起。”

“我明白。不过请你相信我,我会做很多很多的努力,为了你此生的幸福。”

“谢谢你,那......再见了。”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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