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把话说完,我自然会让开。”那张俊脸逼近她,令人颤抖的气势,由他身上辐射而出。
从这男人的眼神中,古安安清楚看到他的不信任,还带着点厌恶。
在这些自诩为救世主的现代医学者眼里,她的定位必定不离骗徒一类,但是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当面质疑她。
“你最好搞清楚,在这个地方没有人相信你说的话,我才是他们救命的灵丹妙药,你对我最好客气点!”古安安的声音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但她的话听在范景霖耳里,却变相的印证他心中所想,更直接将她与骗徒一类画上等号。
他在来此地之前,就已经听过许多原始村落中“巫医”误人的传言,眼前这个年纪尚轻的女孩,该不会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巫医吧?
“这就是你不欢迎我的原因?怕我抢了你的『神迹』?还是你怕那些医术或草药,在现代医学下成了无用的废物?”范景霖挑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灼热的气息喷拂在那张小脸上。
古安安双眼一眯,寒光迸射,冷静荡然无存。
是谁有敌对与不友善的态度?!
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自觉?
古安安怒视着眼前这个不明事理、搞不清楚状况的男人。
她的母亲是个合格的中医师,行医多年,有一次在此地义诊,遇到了一位英国籍义工,两人从此陷入热恋并决意留在此地,还生下了她。
她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在母亲的教导之下学习药材配制法,并接触当地的传统医术,所以在这个小村落里总是备受尊重和礼遇。
“我再跟你重复一次,我在进行任何疗法的时候,请你别插手,要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古安安一双眼狠狠瞪着他,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倒是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对我不客气?”他低头拉近两人的距离,迷人的嗓音压的很低,但黑眸却充斥着怒火,他早已在心底认定,她就是个巫医。
“你是打算下什么蛊在我身上?还是想召唤一头大蟒蛇来,直接吃了我?”范景霖扬起手,隔着女孩的面纱,握住她小巧的下颚。
从来没有人敢威胁他,而头一个这么做的人,竟然还是个身高不及他肩膀的女孩?
古安安咬紧牙根,全身肌肉绷得紧紧的,她努力提醒自己别因为他的目光,而有太多联想,但粉嫩的脸儿还是浮起淡淡红晕。
“第一,巫术不代表医术,下蛊的人是巫师,我没那种能力;第二,我所学习的医术是用来救人,不是用来害人的,在指责别人之前,最好先搞清楚。”她试图镇定的解释着。
“我搞不清楚?”范景霖的声音又沉了些。
这个小女孩,说话倒是夹枪带棒的,总能轻易激起他的怒气。
他又倾近她的脸,突然觉得这层黑纱很碍眼,他一个轻巧的使力,黑纱已从她脸上移开,留在他的掌心里。
“你!”古安安怒极地低喊,惊诧这男人竟如此轻薄的掀去她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