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烑醒的时候开幕式彩排已经快到一半了,莫医生见谢风烑醒了,就问道:“同学,你感觉怎么样了?”
谢风烑摇了摇头,“没有。”
莫医生想和谢风烑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心想,这事儿的确和谢风烑没太大的关系,他说了就等于烂嚼舌根。说了万一能让这孩子以后注意点呢?但以后他可能又碰不到这种事了,应该不用他说吧?
谢风烑看出来莫医生欲言又止,他感觉可能这事儿和自己有关,但不完全有关,便直截了当:“莫医生,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跟我没太大关系也没事,反正我彩排也不用去,我有时间。”
莫医生叹了口气,说道:“五年前,有一名高二的男同学,具体叫什么我还真记不太清了。那孩子被他的同班同学校园霸凌,隔三差五就会来我这儿找我,每次来的时候身上全是伤,一看就是被其他同学打的。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没怎么关注,以为是同学之间闹矛盾打架。可是后来,他来的次数越来越多,有的时候甚至于就躲在我这里,不敢回教室上课。
“我再三询问,那孩子才肯跟我讲。他说,跟他同班的男同学都欺负他,觉得他很娘,骂他是个同性恋,很讨厌他。他去上厕所的时候,只要碰见那些同学,都会被羞辱,多数时候直接上手打人。
“那些同学仗着人多势众,也不害怕。最严重的一次,差点把那孩子打死。那些人看着那孩子一动不动,以为他在装死,又踹了好几脚,他们发现那孩子没反应,以为真的死了,就全部跑了。幸亏当时有同学在附近,发现得及时,那孩子的命才保住。”
莫医生感慨这孩子命不好,总让其他同学欺负。
谢风烑听了半天,再结合他今天的事情,问道:“莫医生,你的意思是我……”
莫医生接了谢风烑的话茬,“你最好注意一点,毕竟这学校教育质量是一回事,学校里的人怎么样又是一回事。”
谢风烑点了点头,“那后来呢?后来他怎么样了?”
“后来啊……哎……”莫医生回想起那孩子的样子,又气又无奈,“那孩子被那些同学绑了关在学校的仓库里四天,活活被渴死了。”
“但是那些学生中有的人家里有权有势,那孩子家境贫寒,父亲又走得早,只有一个病重的母亲在医院里躺着。那些人出了点钱,学校收了他们的钱就没在查下去,把所有的消息都封锁了。对警察的交代也表示是仓库年久失修,又离得远,这件事是意外。”
有权有势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吗?谢风烑有些憎恶这些人,又讨厌那位被欺凌的同学。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要让他们不断地猖狂?
说到底,谢风烑和那位被欺凌者其实是同类人,只不过他懂得还手,仅此而已。
他的幽闭恐惧症也是因为校园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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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风烑虽然比顾景千小几个月,但是十岁的谢风烑却比他长得快。那个时候,学校里的六年级小混混一抓一大把,顾景千也不知道怎么跟他们结上仇的,那群小混混就找来初中的人堵他。
只不过,他们没有等来顾景千,反而等来了谢风烑。
那群初中生没见过顾景千,就以为谢风烑是顾景千,直接为住他就打。
谢风烑也不是好欺负的,他看这么多人围他,他总得还手吧?只可惜,对面人多,他寡不敌众。很快,谢风烑就被那群初中生打晕过去了。
那群初中生觉得想来点更刺激的,就把谢风烑绑好了扔进学校附近的一个废弃仓库里,他们打赌看看谢风烑能活几天。
顾景千在小巷子里等了好久也没等到谢风烑,就回学校找他。结果,路上正好碰见那群六年级的小混混,那群小混混见顾景千没受半点伤,以为顾景千把那群初中生都打趴下了,看了他两秒就全跑了。
顾景千回到学校后找了一圈也没看见谢风烑,他以为是不是谢风烑提前回家了,没跟他说。顾景千回到家时发现谢风烑的姑姑正站在他家门口,他就问道:“姑姑,风烑是不是在家呀?”
谢玉一脸疑惑地看着顾景千,“咦,烑烑不在你家吗?”
顾景千顿时就急了,他把今天的事情给谢玉简单复述了一遍,谢玉拉着顾景千就往警察局跑。
谢风烑被她看丢了!
谢玉头都大了,好端端的一个小孩儿怎么说找就找不到了?那可是她亲侄子!她答应过她哥哥要照顾好谢风烑的,谢风烑才十岁!这下要命了!
谢玉到警察局时已经满头大汗了,顾景千在一旁也快喘不过气来了,感觉肺都快炸了。
警察见门口的两人满头大汗,赶忙上前询问:“您好,女士,请问出什么事了?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顺带递给了两人两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