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遇到一个奇怪的人。
他长得很清秀,高挺的鼻梁和乌黑的双眸,让人一下子就想到现在那种风靡全网的高价明星。
可惜他的衣服看上去和样貌大相径庭,病号服松松垮垮的耷拉着,光着脚,手臂上装着似是钩爪一样的东西。
我遇见他时,他正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正值寒冬,北风呼啸着在大地上随意呼撒着,刺骨的寒风凛冽,即使只是在夏季最温柔的雨水,在现在也能在脸上划出刀痕。就这样的情况,连带着围巾,身披大衣的我都瑟瑟发抖,更何况是他?
出于怜悯,我将他带回了家。
我递给他一块面包,他接过去,却没有吃。
我焦急的等待着,挥了好几次手示意他没有关系,可以吃的,那人却仍保持着接过来时的姿势。
“好吧。”
我嘟了嘟嘴,转身去那文件包。
“你就留在这里吧---你叫什么名字?”
“…”
~
真是糟糕透了!
捡了一个吃白饭的不说,今天上班也不顺利。
就因为一个女孩逃走了,克雷斯那个死胖子就把罪名推到我身上来。若不是艾米丽看在旧识的份上,我可能就没有工作了。
现在倒好,捡来的这个还不会说话,要不是必须生活下去,我早就自我了解了。
“我会说话。”
突然有一天,他开口了。我才发现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带有一抹男人的磁性,但更多的,是抑郁。
“那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其实已经问过很多遍了,只不过每次的回答都是无尽的沉默。
“我…没有姓氏…我的名字是埃米尔。”
~
“埃米尔?”
“很好听的名字。”
埃米尔愣住了,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谢…谢…”
“谢谢你救了我…”
“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
~
秋末的黄昏来得总是很快,还没等山野上被日光蒸发起的水气消散,太阳就落进了西山。于是,山谷中的岚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色的雾气,向山下游荡,而山峰的阴影,更快地倒压在村庄上,阴影越来越浓;渐渐和夜色混为一体,但不久,又被月亮烛成银灰色了。
又早是夕阳西下,河上妆成一抹胭脂的薄媚。
漫漫人生路,相知有几人?
有些时候,也许只有一句话,一个细微的动作,就会注定终身。
两年的时间,我离开原本的家整整两年。
明明只是工作需要,明明只是陌生人,每天晚上闭上眼,脑海里总会晃动出一个人影。很模糊…很模糊…模糊到我甚至以为那是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可是…
似乎真得有这个人的存在…
我忘记了。
~
当我再次回到梦开始的地方,踏上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时,那个人影再次出现在我的世界。他没有穿着残破的病号服,没有赤着脚,没有乱蓬蓬的头发和迷茫的眼神---那是谁?
熟悉吗?也许吧。
你究竟是谁?
又过了两个月,我的书桌上莫名出现了一封信。上面深情款款的话语,说到底只不过是想约我去一条街道。
那里现在可能已经变成公园了吧。知道它的都是一些老居民了,自从回来后一直找不到朋友的我对他产生了神秘的兴趣。
约定地点在一颗风华正茂的樱花树下,暖暖的春风迎面吹,樱花轻轻的在空中飞舞。
我终于找到了那个男人。
似乎一样,又好像不一样。
像一瞬间,封锁记忆的链条不受控制的四处飞散,一起的打闹…互相的治愈…甚至为了某些人去偷药…
一切都记起来了…
“Do you like me?”
大概吧,或许吧。
我正欲开口,抬眸却发现面前没有一个人。
只有被吹散的樱花缓缓的飘落,落在地面上,命中注定,再也无法回到曾经。
泪水止不住从脸庞滑落,这是我成年后第一次哭,第一次为一个“陌生人”哭。
水渍占满了衣裳,我默默地看着永望不到的尽头的街道,迈步向前走去。
也许尽头就是你吧…是吗?
“Yes,I 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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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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