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一遍遍的淹尽水里又像狗一样的提了出来,询问是否放弃与父母相见的机会。
黏腻的空气里,水滴滴落砸进地板的声音,和外面嘶吼的狗儿,腐烂的落叶通过高高的窗户飘落而下,在月光做灯的夜晚忍受潮湿与恶心望着窗,麻木中感受到了秋
梦里也掐断了与外界的联系。
他数次实施逃离,从这个偏远村庄的地下室里,
第一次,趁看守的大爷睡着,偷了钥匙,跑出了门外,最后被一只花狗把腿给咬得鲜血淋漓;
第二次,趁着那人进来放饭,拼命的跑了出去,快要到了村庄门口,被后面追逐的人说是想要离家出走的儿子
那里的村民热心肠的拦住了我,回去后被拿狗链子拴住了手,活动范围缩小到一个圈。
最恨那种自以为是的人了
第三次…
第四次…
第五次…
…
半年的时间里出逃了尽十次,最远的一次是逃到了那里的县城车站,看见了通往L城的牌子,在我激动的快要哭了四处借钱的时候,又被人逮住了。
日渐消瘦的身体,闲的无聊的时候靠在墙上,借着铁链子在墙上胡画,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有些时候和门外的人互骂,尽管早先并不会,
他们每天重复的逼他,放出去可以,永远不和父母见面。
其实后来的他都在笑自己,当时答应了又如何,不是一个电话就能沟通了,可是当时不觉,只视亲情如命。吃了许多苦头。
头脑发昏,意识模糊,
看到栀子花开到盛,光影中,几个少年在树下向他招手,雾气蒸腾中闻到栀子香,他看到了他自己…
如果不是在这里,他应该高考完了吧,是个准大学生了…
发着高烧,被人胡乱塞药,重新面对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
那一天是春天,他再一次成功逃到了小城里,灰头土脸,他拿着公共电话的手都在抖,他按下早就熟记于心的号码,三十秒的等待,伴着最后一班火车鸣笛的声音,正是通往L城的火车。
“喂,马嘉祺”
丁程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正常,因为太久没怎么说话声音都显得沙哑。
“我…是,你还好吧”
丁程鑫靠着电话亭的墙,
听到声音时就忍不住了,马嘉祺总是给人一种岁月安稳的感觉,
是长长的沉默。
“下周五来车站接我。”
挂断电话
蹲下来,是长长的埋头痛哭。
这一个星期,为别人刷碗,跑腿,挣钱回家。
一边还得使劲隐藏着,怕又被抓回去。
上天终于惩罚我惩罚够了,那一节车厢是最低的一级,车上鱼龙混杂,他对面坐了个中年大叔,烟熏得他呛,但他却感到逃离的实感,
尤其是看到马嘉祺和张真源的那一刻,
才来得及将抱怨和委屈说
哦,还有残缺的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