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于帝都这个浑水池谭而言,占有的名利权势都是一等一的,然而山外有山,帝都只是小小的一方池谭,若要去长江大海奔流,必须饶过这一切。
傅家没有很复杂,不过只有几个外戚学习古人想要新政罢了!
苏穆泽倒是不担心这些,他担心的只有傅忱昱的身体。而关键在于信任。
信任是个飘渺的物件,从前他们彼此从没真正抛开过自己的心,而如今身为罪人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再让他们建立起信任?
傅家外庄虽在帝都,但装修风格却临近古人。
“你叫什么?”沐水厅的木椅上仪着高大的身躯,不过柔不过刚。
苏穆泽抬眼,从下看去到脸廓再到那双漆黑的双眸,心中只有四个字:祸国殃民!
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眶以及俊俏的容颜,难道有权有势的年轻人都是这副样子?
苏穆泽纵然与他相处数载,也还是要在今生的第一眼好好赞叹一番。“苏穆泽”不卑不亢倒是少了几分邪气。
“说吧,你知道什么?”苏穆泽也不拘谨,在陵楠疑惑的眼光下径直走向他旁边的木椅,坐下。
“这椅子不错,上好的檀木啊!”虽然在夸奖那椅子,但他的目光一点没分给它,反倒是注视着傅忱昱的侧颜,当傅忱昱侧眸时便看见一副近似花痴的期待。
“我的耐心有限,给你三秒,不说……”像是琢磨什么,换了一口气才说“就剁碎了当狗食”苏穆泽知道是傅忱昱在恐吓自己,每次都是同一招,不过他也乐意奉陪,用那一分‘高超’的演技做戏。
“啊,真的吗?傅爷考虑考虑吧,千万不要把我喂狗,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脸色疲倦的手舞足蹈,关键时候掉链子了“言无不尽。”定格在宝空,好半晌才憋出来。
“三……二……”
“傅爷你得问我,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
陵楠在一旁都忍俊不禁,这两位对台飙戏演技似乎不够啊!
“谁绑架的你?”终于在陵楠怪异的眼光下,傅忱昱不再作势,手指敲打着檀木道。
苏穆泽起身,随意逛了逛沐水厅,看似不在意的说“你们傅家做的好事,问我这个受害者可真是慈悲啊!”也不管傅忱昱什么表情,抬腿就往二楼走。
陵楠赶紧阻拦下来“爷,你差不多行了吧。”不知不觉间陵楠更嫌弃苏穆泽了。
“你说是傅家做的。证据呢?”傅忱昱也不关心他们二人一个要上,一个不让“你明知道你们傅家旁系的人不是什么善茬,还要留他们一命,想必是也不是为了什么血缘字头的关系,至于证据你收集的早就可以置他们于死地了,偏生拿我当个挡箭牌傅忱昱,我不稀罕你们傅家的事,不过……”
苏穆泽说到最后也没有前面的玩笑,带着煞气的看着傅忱昱“你们旁系血亲雇佣人绑架我,把我交到混混手中,明里让我认为他们绑架只为钱财,暗里却处心积虑的拿到旁系犯罪的证据,傅忱昱你的心真狠。”
说完苏穆泽便转头直奔二楼而去,拦截他的陵楠呆在哪里,还没反应过来“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对着自家主子不恼怒的脸色更疑惑了“傅爷,他……唉对不起我马上把他拉下来。”
“不用了,不出格一切好说”说着傅忱昱便离开了。
“知道了,老傅!”苏穆泽在二楼扶手笑看着他的僵直的背影“哈哈”
他就知道,傅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非直系亲属不能随意称呼,尤其是带姓不带名的称呼。
毕竟傅傅夫人可是称呼的傅雷军‘老傅’啊!
所以这才是苏穆泽给他的惩罚,他虽然笑却未达眼底,因为脑海中的一幕幕都是他们二人相悖的场面。
陵楠看着傅爷的背影,心想:这是……被调戏了?还是一个……大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