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飞快，肖战保存好最后一个画稿已经快七点了，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看见工作室的同事们陆续收拾东西离开。
拿着手机，他想起了王一博临走时的话。犹豫了几秒，还是拨出了电话。
肖战不喜欢拖泥带水，他一直头脑清醒，进退有度，对于不可能的人和事，他一向态度分明。
但是，今天，他好像破例了。下午四点王一博就结束了赛道训练，教练在休息室里做技术分析的时候，他一直把手机放在面前，因为是静音模式，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看一眼屏幕。
教练察觉到王一博的异常，“一博，在等谁的电话吗？这两天有重要的活动？”
“没有。教练，继续吧。”
等到五点半，手机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王一博有些坐不住了。
教练自认为还是非常了解王一博的，他没有再追问，而是适时结束了分析，“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吧。”
刚结束，王一博跟教练打了一个招呼，就拿着手机起身就走。
到了工作室楼下的时候，王一博抬头看见肖战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微微松了一口气，坐在车里安安静静地等。
二十分钟后，王一博的手机响了。
肖战的声音传来：“你训练结束了吗？”
“嗯，结束了。你忙完了？”
“嗯，刚完稿，明天就可以交付打样了。”
“那应该给肖老师庆祝一下，晚上想吃什么？”
肖战知道王一博是想继续上午没聊完的话题，自己也确实该跟王一博把这件事说清楚，“我不太熟，你定吧。你过来要多久？如果堵车的话你说个地方我直接过去。”
“我已经到了，就在楼下。”
肖战有些诧异，不由自主地走到窗前，“已经到了？”
“对啊，怕肖老师跑了。”透过玻璃窗，肖战看见王一博正靠在车旁边，姿势悠闲慵懒，随便摆一个造型都像在拍画报。身形真好啊，肖战想着。
这样看了一会才回过神来，“我要是不给你打电话呢？你不是白跑一趟。”
王一博抬头盯着肖战办公室的灯光，语气轻松，“那我会在大楼门口迎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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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在酒店的最高层，王一博提前订好的位置在一个安静的角落，正好靠着窗边，放眼望去，都是城市最美的夜景，漆黑的天幕下，路灯车灯恰如繁星点点，映着一轮弯弯的月亮。
王一博今天所有的安排都是按照约会的标准来的，他提前几天就预定了一个非常有格调的西餐厅，还提前订好了这里的限定餐品。
“你什么时候定的这里？”肖战开口问到。
“我问你想吃什么，你说让我定，我就定了这个。”
从肖战给王一博打电话到见到他，不过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他们一路开过来大概半小时。可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提前四十分钟就可以预定到的地方。
肖战没有戳穿，只是低头笑了一下，“那你可真有效率啊。”“肖老师从国外回来，应该对西餐很挑剔吧。这里味道不错，你尝尝。”
肖战四下看了看环境，总觉得这样的地方一点也不像是要谈合作，更适合谈恋爱。
“我其实更喜欢中餐，不过这里环境不错，是个约会的好地方。你经常来？”
王一博想了想，很有技巧地回答：“是来过，但不是约会。”
听出王一博话里的意思，肖战挑了一下眉，他并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也知道王一博现在算是个公众人物，刚刚只是顺着话随口提起，似乎是有些涉及到别人的隐私。
肖战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微笑，“我就是随口问问。”
话音刚落，王一博就笑着说：“肖老师说得对，我也觉得这里的环境很适合约会。”王一博停顿了一下，看着肖战继续道：“可惜以前没有约会的人。”
肖战想到那天发布会现场的动静，瞪着大眼睛道：“你想约会还能找不到人吗？想约你的人应该都排着队吧。”
“但是我今天差点就被肖老师拒绝了。”
肖战先是楞了楞，想起王一博一直提出的合作邀约，“王一博，其实你可以选的人有很多，我确实是已经答应别人了。”
王一博知道肖战说的是合作的事，但一想到楚然，眉间还是闪过一丝不快，他双手交握成拳抵着下巴，微微偏头看向肖战，“怎么办，我只想选你。”肖战有些不敢直视王一博的眼睛，他总觉得从第一次见到王一博开始，那灼灼的目光里似乎有很多种情绪，温柔的，深情的，甚至是有些悲伤的。此时此刻，他从对面人的眼神中感觉到一种蓄势待发的侵略意味。
而且王一博似乎话里有话，他从这几句简单的对话中，捕捉到一丝暧昧的气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一博看见肖战低头转了一下杯子里的红酒，轻轻地抿了一口，长长的睫毛投射出一道阴影，微微仰头的时候露出好看的颈部线条。
餐厅里一个轻柔的女声正浅唱着一首歌：常常责怪自己当初不应该
常常后悔没有把你留下来
到最后还是要分开
是否我们总是徘徊在心门之外
谁知道又和你相遇在人海
命运如此安排总叫人无奈
这些年过得不好不坏
只是好像少了一个人存在
而我渐渐明白
你仍然是我不变的关怀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有多少人愿意等待
当懂得珍惜以后回来
却不知那份爱会不会还在再遇见，王一博不确定，这个没有关于他任何记忆的人，还会不会再喜欢上他。但是，他一点也不想玩暧昧试探的感情游戏，这样推拉牵绊的过程他们已经经历的够多了。
这一次，他想要给肖战明明白白的宠，清清楚楚的爱。
如果爱不能重来，那就好好把握当下。
他已经等了太久了，一刻都不想再等。
“肖战，我喜欢你。”因为过于惊诧，肖战正在切牛排的手抖了一下，餐刀划出了盘子边缘，眼看要撞上旁边的一杯水。
王一博立刻起身，眼疾手快扶稳了杯子，没有让水洒出来，低声细语地说了一句：“小心。”
肖战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口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肖战，我喜欢你，今天晚上就是想跟你约会。”
肖战僵硬了一瞬，终于意识到，王一博今天晚上所做所为的全部用意。
“喜欢我？为什么？”
“你觉得一见钟情好，还是日久生情好。”
“王一博，我们才认识多久？”
王一博与肖战对视半晌，低声问道：“那我说我是一见钟情，你信吗？”
肖战觉得王一博是被这氛围搞得一时鬼迷心窍被冲昏了头脑，但是看着王一博郑重其事的表情，他一时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都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王一博，喜欢你，肖战。不是冲动，没有在玩，是认认真真的喜欢。你现在不答复我也没关系，我可以等，多久都可以。”王一博放缓了语气，一字一顿，说得诚恳而坚定。
肖战喝了一口酒，转头看向外面的月亮，“王一博，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他顿了一下，看着王一博，着重强调道：“尤其是人心，最善变。”肖战仔细考虑了一番，他觉得王一博一定是一时上头，于是故作深沉地说了句大家常常拿来打击那些冲动情感的话。他想着，自己可是头脑清醒的很。
“肖战，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恨不得用自己的心做成印章签一个卖身契给你，这辈子都心甘情愿被你套牢。”
那些年没有来及说出口的一生一世，山盟海誓，甜言蜜语，王一博要统统补回来。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进了肖战的心里，刚刚还觉得自己清醒的肖老师好像有些晕乎乎地上头了。
这是…被甜言蜜语砸懵了？
肖战不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简直不知道自己的手脚该放在哪，低头喝了一口红酒，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王一博伸手按住了他再一次举起酒杯的手，“别喝了，你会醉的。”
肖战恍惚间回过神来，低着头不看王一博。
“走吧，我送你回去。”
肖战从座位上站起来，依旧低着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王一博走近他身边，沉声道：“我送你。”
肖战终究是没有扭过王一博，跟着他上了车。
两个人一路无言，王一博打开车里的音乐，放的是孙燕姿的《克卜勒》。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肖战小区的门口。
肖战松开安全带，低声说道：“我到了，再见。”
就在他打开车门要下车的瞬间，王一博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肖战回头看王一博，只见他脸上的表情严肃而认真，“我没有约会过。”
“啊？”肖战愣住了。
“我没有跟谁约会过，也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喜欢过别人。我不想你有任何的误会或者多想。你现在也许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给我机会，我会证明的。”昏黄的车灯里，王一博的嗓音带着些低沉的沙哑，说得缱绻而温柔。
肖战听别人说过的王一博，都是话少高冷的酷拽形象，很难想象他这样整日与机车滑板为伴的人，会有如此深情款款的时刻。
这一刻，肖战觉得王一博坦白的样子，是如此真诚而让人动容。
“我知道了。”他回给王一博一个浅浅的笑容。
王一博也跟着笑起来，松手，目送肖战下了车，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战哥，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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