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枝繁叶茂的松树旁边靠着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虽然他戴着面具看不清脸庞,但是一双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最奇异的是那带着面具的脸,黑色为底,红色为纹,略掺金色,诡异的从面具边缘慢慢蔓延,流光一闪,好像几条赤金曼陀罗蛇俯首称臣,让人不寒而栗。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飘逸,长长的挑起的婀娜地弯曲着逐渐淡入的眉毛,眉心一朵精致至极的梅花,墨色的双瞳在眼角勾勒出妖娆的眼线,略微发白唇微微喘息,身着红色绣着金线勾勒出的大朵彼岸花的衣服,竟比女子还美上三分。
苏翊歌一时有着看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宋景琛你是谁?
他的笑很美,却带着危险,好似使人昏睡的黑色曼陀罗。
这种时候他竟然还能笑得如此随意,就像路上遇到了故人,苏翊歌对他不由多了几分敬佩。
苏翊歌好一出空城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只是受了轻伤,在这赏花呢。
苏翊歌一语道出了他的用意。
他这么做,无非是不想有人落井下石,趁他病,要他命。
他眼角一挑,似乎是觉得苏翊歌很有趣。
宋景琛好一个快人快语的妮子。
你才妮子!
苏翊歌白了他一眼就蹲下身查看他的伤口,见死不救也不太道德。
没想到他也大方得很,直接松开手将伤口暴露在苏翊歌眼前。
因为染毒,此时的伤口早已黑烂一片。
这么严重?
此人衣饰华贵,说不准是京都里的名人,自己现在救他一命,说不定以后能用的着。不过嘛……
想到这里,苏翊歌快速从他的腰间摸出那把镶金嵌玉的匕首,直接朝他的腹部割去。
只听布帛撕裂的声音划破空气,而他依旧眯着眼,一动不动。
他这悠然自得的反应不禁让苏翊歌有些诧异。
苏翊歌你就这么放心我?不怕我趁机一刀杀了你?
她刚刚只要将匕首往前一点,他必死无疑。
他笑得魅惑,幽幽道。
宋景琛有这个必要吗?你想要我死,不管我就行了。
苏翊歌你倒是看得明白。
苏翊歌有些吃瘪。
她的确不想杀他,那样的举动只是想吓吓他而已,没想到他如此淡定,反而显得她小家子气了。
苏翊歌我如今没有工具,药材也不合适,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你自求多福吧。
说罢,苏翊歌便俯下身,用嘴一点一点的将他伤口上的毒吸出来。
刺痛伴随着她柔软嘴唇扫过的温热,他狭长的凤目不禁睁大,但很快又迷离的眯了起来。
下腹明明炙热难耐却又有种难以言喻的舒服。
他将身子向前倾。
宋景琛为什么要救我?
还是用自己的性命来救。
用嘴吸毒这方法虽然简单,却有着极大的风险。要是一个不慎把毒吸进自己体内,那死的人就是她了。
苏翊歌良心而已。
宋景琛是吗?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再问。
伤口上的毒很快就被苏翊歌吸干净了,见新鲜的血液流出,她立刻撕下自己的一块裙角给他包上。
苏翊歌应该行了,我做了我能做的,至于你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天意了。
说罢,苏翊歌起身就准备离开。
宋景琛你施我如此大恩,难道就不想留下姓名?
他看了一眼苏翊歌包扎的伤口,眼中神色不明。
苏翊歌姓名就算了,以后自然能相见。
苏翊歌此番救命之恩,够换这把匕首吗?
宋景琛呵……
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织锦的袋子放在苏翊歌面前,随后系好衣袍。
宋景琛死物罢了,给你也无妨。
见男子的身影消失,苏翊歌用泥土裹好匕首,收好袋子,才慢悠悠的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