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的唇吻过我的脖颈,我越来越紧张害怕,似乎冷颜卿感觉到了我颤抖的身躯,他用力抱紧我嘴唇擦在我的耳边柔情蜜意说了句:“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身体?就只是看看?”
听到这句话的我犹豫不决,当他的手要去解开我的衣服扣子,这时,我急忙将他推开,慌乱的跑出房门,逃进舅舅家的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捧一捧凉水淋在自己额头,我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大颗泪珠滚下脸颊,我大哭了一场,洗脸台上的水哗啦啦的流,此刻我连关上水龙头的力气也没有,我将脸埋进水里,脑海里全部是李安蓉、罗静卓和其他女生被伤害之后的模样,这时冷颜卿冲进来将我一把拉起,朝我怒吼:“你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可能会把自己淹死?”
“呵,淹死!我这样怎会淹死,跟你们这种男人谈感情才会要命。我真没想到你也会是这种人,你给我滚!”我冲冷颜卿发着脾气。
当然,冷颜卿也没有给我什么好脸色,他一句话也不说,扯下浴室里的毛巾擦了擦我的头发和脸,之后他冷静说了句:“我都说了不会伤害你,你又何必这么想我,我不是你眼里的所有男生,早点睡吧,别着凉了,我先走了。”
看着冷颜卿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心中又不禁纠结:是不是我太过分了?明明很美好的感情,这样一闹,他会不会生气?我带着满肚子的情绪睡去。
第二天早晨我接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要求我九月二十五号去报到,唉,还剩二十天就要去学校了,学校在昆明,离颜卿工作单位要四万五千多公里,而且没有直达飞机,必须是乘高铁到市里面再到飞机场,去了学校可能见颜卿一面也就很难了,想到这儿有点难受。这时舅舅接着表哥何笙回来了。
表哥一回家看到我满眼笑嘻嘻抱起我说:“哎吆,咱们南南现在是大姑娘了,表哥都抱不动啦,表哥有礼物给你。”表哥一边说边从包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
“哥,这也太贵重了,我怎么能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呢?”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推辞。
“哎呀,乖女儿,小笙给你就拿着嘛,跟你表哥还客气什么。”舅妈见我拒绝硬塞给我。
“嘻嘻,谢谢哥。”我对表哥笑眯眯的道谢,表哥拉着我到客厅里,从包里拿出许多国外特色小吃,当然对于吃货的我来说,早就馋的流口水了。
表哥望着我吃货的样子,乐得合不拢嘴说:“看吧,咱们南南还跟小时候一样,看到吃的就流口水,走吧,哥带你出去给你买点好吃的。”表哥这话引得全家哄堂大笑,随后带着我出了家门。
我拽着表哥的胳膊一路欢声笑语,在外前走走,就到舅舅警局门口了,说不一定会碰到颜卿,我心里开始紧张,如果真的遇到,我该跟他说什么?他会不会还在跟我生气呢?也或许他会很想我,毕竟一晚上没见面了,古语不是还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想到这里,我又心里暗自窃喜,然而这一切幻想都被警局门口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打破,女人除了个矮一点,其他还都能看的过去,一头黄色烫发时如今最流行的发型了,如果硬要说出这个女人的一个特点的话,那就是胸大一点,显得跟身材不大协调。
这女人正在往颜卿怀里塞东西,我的心慢慢被揪起,我一把扯住表哥,将表哥拉到警局门旁边的大树后面,示意表哥不要说话,我想看看这个女人和冷颜卿究竟是什么关系,只见这女人往冷颜卿怀里塞了一堆衣裤鞋袜,还深情款款的说了好久的话,蹲在树后面的我脚有点麻,这时那女人突然扑倒颜卿身上,颜卿强行往外推,可这女人扯住颜卿的衣袖死活不放手,看到这儿,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气势汹汹冲上去推开这女人,并将刚刚她塞给颜卿的东西全都仍到她身上气狠狠的说:“你给我滚。”女人见状要动手打我,表哥过来一把拉住那女人的胳膊说:“你敢动一下我妹试试看!”然而此刻的冷颜卿却面无表情。
“你这个小狐狸精是冷颜卿的什么人?我是他老婆。”那女人扯着喉咙跟我喊。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是你老公,你有病吧。”冷颜卿骂道。
我的泪如同水龙头里的自来水一样一涌而出,我推开旁边的表哥独自一人跑开,跑到繁花街的大桥上,蹲在桥头河边抱头痛哭,我以为冷颜卿会追着我来跟我解释,可追我而来的人只有表哥,表哥蹲到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委屈极了,一下子抱住表哥的腿号啕大哭,路过街头的行人纷纷扰扰都停留一会,不知他们是在看我笑话,还是同情于我。
表哥蹲下身来心疼的望着我问:“南南,看样子那个小伙子是你男朋友?”我含着泪冲表哥点点头。表哥擦了擦我眼角的泪痕说:“别哭,傻丫头,记住不要为任何男人流眼泪,表哥也是男人,站在男人的角度上来说,谈恋爱女孩只需要付出三分真心就够了,再多了男人就会不珍惜了。‘会哭的孩子不一定有奶吃,但会撒娇的女人大多数都好命。’丫头,爱对人永远比爱上人更重要。”表哥的话并不难懂,可我却怎么也无法不去纠结。
我没有再哭,但我也无法真心笑颜,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我一如反常的平静,就连表哥买给我的薯片也失去了平日里的味道。表哥路过一家花店,心血来潮买了一束我最喜欢的向日葵送给我,表哥说,向日葵的花语是:入目皆是你,四下无旁人。
逛了大半天,表哥也不见我开心起来,直接拽着我去找冷颜卿问清楚了,到了警局以后,没想冷颜卿不在,表哥只好带着郁郁寡欢的我回家,刚到家门口,没想到冷颜卿就站在舅舅家门口旁边的座椅上等我。表哥一看这情况,让我去跟冷颜卿好好谈谈,他帮我把花拿进屋,在舅舅和舅妈跟前打掩护,看着表哥进屋,冷颜卿走到我面前一把拽起我就往公园里走,在公园里冷颜卿拿出他身上的钱包和所有私密东西,我偶然发现他平时用的手机键盘和聊天背景是我,我顿时不生气了。
冷颜卿给我解释说:“南儿,刚刚那个红衣服的女人是我前女友,不过她已经结婚1年了,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今天要来找我,我刚刚没去追你是因为我去调集了有关于我所有的文件。”冷颜卿一边说边拿出自己的户口本、身份证、以及他的工资条给我看,我拿到手里捏了捏他的户口本特别薄,当我打开他的户口本,勉勉强强的几页空白纸张上只有一页填满了信息。我心里一紧,原来,他是一名孤儿。我没有再翻看他的身份证和工资条,而他硬是要念给我听,他说他的每一笔钱的走向都要让我知道。其实我很想听听关于他的身世,可我无法张口询问,我知道一旦我张口就是再次揭开他伤口上的疤。
他一一跟我交代着,最后他说:“我想关于我的身世,你应该要了解吧,我从没跟任何人提过。”冷颜卿说出这句话时吞下一口口水。
听冷颜卿说他的父亲原本是一位消防战士,在一次大火救援中为救出一个残疾女孩,永远焚身在那场烈火中,一群人穿着消防常服双手捧着由国旗包裹着的骨灰匣子来到他家门前,那年他9岁,当时他母亲还怀着7个月大的妹妹,他母亲上前用手摸了摸他父亲的骨灰匣子后,直接晕倒,由于惊吓和悲痛过度孩子早产,一出生便夭折了,他爸爸最喜欢他母亲肚子里还未出世的妹妹了,他母亲不愿意安葬他的父亲,一直把骨灰匣子带到自己身边,在他父亲去世后的一个月,他的母亲也因为忧思过度患上了抑郁症,趁他不在家的时候,点燃家里的房子,和他的父亲一起香消玉殒。后来,他由他的爷爷扶养长大,可在我认识他不久之前,他爷爷也因病去世。
当我认认真真听完他的身世,我早已泪流满面,我心疼的扑在他身上连忙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理解你,还跟你闹脾气,是我不好。”对他我心里满怀愧疚,我觉得这个世界欠他的太多了,而我的存在或许也能够弥补他一二。
冷颜卿紧紧的搂着我说:“没事,都过去了,还好,上天让我又遇到了你,无论如何都别再离开我了好吗?”冷颜卿带着一点哭腔央求我。
“当然了,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这是我给他许下终身的承诺,尽我余生之慷慨!
我和冷颜卿拥抱在一起彼此惺惺相惜,在晚风里,在花草中、在人海里,我一抬头遇见他的眼神就红了脸,这大概是最浪漫的情书,也是这人世间我留给爱情最好的留白。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我们的甜蜜,颜卿手机上一串陌生号码:“喂,颜卿,我心里其实一直都有你……”冷颜卿没有听她多说便要挂掉电话,我一把夺过手机喊到:“怎么了?找我家颜卿有事儿?我叫南语,是冷颜卿先生的女朋友,未来也会是未婚妻,甚至他的妻子,还望已婚姐姐自重。”对方刚刚要说话,我立马挂掉扔到冷颜卿怀里。这时颜卿一笑从我身后抱住我在我耳边说:“我好喜欢你宣誓主权的样子,我怕他过几天还会来,你一定要来局里守着你的未来老公。”
我莞尔一笑点头答应,心想:那就会会这个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