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阿铠……”
我见他这副样子,登时便心跳加速起来,眼神躲闪着不敢与他四目相对,两只手在衣角那儿扭啊扭。
他看了一眼这样的我,轻轻笑了一声之后,便直接堵住了我的唇。
我本身头脑就已经不大清醒,这一个亲亲更是给我搞得七荤八素,脑袋晕晕乎乎的——铠就像是在报复,将这一个吻拖得炽热绵长。
原本触上去冰冰凉凉的唇瓣,也会有如此滚烫的一天吗?
由于身高差的缘故,就算他弯下腰来,我也要踮起脚尖才能继续这个吻,铠估计是发现了这一点,扶在我腰间的手突然一用力,我便有种双脚离地的失重感。我好像轻飘飘浮在半空中,又好像是做了场梦。
待这个吻结束,我才呼着热气一头扎进了铠的怀里,这才总算是有了些实感,不过双脚还是悬空扑腾了一通却碰不着地。
我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一下才发现刚刚不知道是由于缺氧还是失重,两手在铠的胸前胡乱抓挠,已经把他的衬衫解开了一半,而手心正好放在他赤着的胸膛处,周围好静好静,我甚至可以听见他的心跳脉搏。
我刚想将手抽回去,他却小心翼翼将我放下来,捉住我的手摁在原处不许我动。
“你不是说,你想吃吗?”铠说到最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
天渐渐地暗下来,屋里没有亮灯,显得阴沉沉的,我背着光,竟忽然有一股伤感情绪翻涌上来。
倘若这一切全都是一场梦的话……
想到这儿,我脑袋轰隆一声巨响,慌忙拿手贴上铠的前胸,我这才发现——我方才听见的,其实是我自己的心跳。
他们没有心跳。
他们怎么会有心跳。
几乎就是在这一瞬间,我脱了力似的抱着膝盖蹲在门边,喝进去的酒都变成热乎乎的眼泪流出来,铠见我这副模样,顿时慌了,手足无措蹲下来抚着我的发,问我这是突然怎么了。
我呜咽着回答他:“我、我怕我以后再也吃不到了。”
“啊,怎会。”铠声音有些发抖,又轻轻拍了拍我的背,“我一直……我是说我们,我们都一直是阿召的老公啊。”
“你们是怎么来到现世的?”
铠闻言默默不语,神情也低落下来,只是摇头。
“会不会有一天,我再也找不到你们了……”我一边拿手背蹭着眼泪一边问他,但这种事情,铠也没有办法回答我。
是啊,我也从来没有想过。
只是今天有了由头,突然开始惶惶,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澜这时候也醒了,不知是不是被我的声音闹的。我泪眼模糊地看着脸颊红红的他踉踉跄跄奔到我的身边来,蹙着眉头拿指腹替我拭去眼泪。
“怎么了?”澜也柔声问我,他的声音有些哑,小心翼翼捧着我脸颊的手微微发烫。
我拿胳膊圈住了澜的脖颈,把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继续掉眼泪,“我怕我没有小鲨鱼了……”
澜这时候身子一僵,然后才张开双臂将我环住。他抿了抿唇,在我耳边沉吟半晌才吐出寥寥几个字:“我喜欢阿召。”
“唔?”
“或者说,爱。”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澜说这话。
不过这一语毕澜便噤了声,只拿温暖的怀抱回复我。我想我一定是醉了,不仅眼泪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哗哗流个不停,大脑也开始不听使唤,支配我的嘴巴说一些怪话。
“守约和阿铠都亲我了,澜澜你为什么不亲我。”我一边抽抽搭搭哭着一面朝澜撅起嘴。
澜听见我这样讲,先是怔了一怔,然后这次便没有一分犹豫,倾身过来拿滚烫的唇瓣碰了碰我的。
这时候我听见守约在屋里用力叩门,便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将反锁的门打开,守约看见我面脸泪痕的模样,动作也是一滞,三个人就这样围在我身边,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守约估计是想起来我的脚伤,于是便打横将我抱起来轻轻放到卧室的小床上,澜和铠也跟着一起进来,坐在床边上。
“阿召好像真的醉了,嗯,澜也是。”铠这样对一旁的守约说,叹了口气。
澜:“……我没有。”
守约这时候接了一杯温开水递给我,劝我喝了早些睡下,可是我这时候偏不依他,非要闹腾着把他们三个的手臂都抱到怀里才肯躺下。
“我怕你们三个被捉走。”
“怎么会呢?”
“就是会的……”我把自己蜷成一团,咕哝道。
我意识模糊之际,耳畔好像又回响起澜的那句话。
……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