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澜这副表情,一大早上就支棱起来了,天有点儿凉,估计太阳也才刚升起来,不过澜的身上却是热乎乎的。
我瞧这个平日里出任务时游刃有余的刺客如今手足无措的模样,觉得可爱极了,于是从他胸前抬起头来,小心翼翼伸出手指来勾了勾澜的鼻尖。
哎?我勾的是鼻尖,怎么是耳朵尖尖变得红彤彤了。
澜抿了抿嘴唇,放在身侧的胳膊像是得到了准许似的,伸过来拥住我,大掌贴着我的背,还害怕碰到在旁边呼呼大睡的铠。
他的动作很轻,就好像是害怕自己的力气会弄疼我似的,一点点将头低下来,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用气声同我说早安。
我这时候脸也烧得好烫,甚至感觉自己的脑袋上都在冒粉红泡泡,不过我身后是铠,澜的身后是守约,总觉得有点儿……怪怪的。
我怕自己因为鼻血喷涌过多昏死过去,于是赶紧把澜半敞的睡衣往上系几个扣子,不过平时很能口嗨的我这时候竟是方寸大乱,手哆哆嗦嗦的,半天一个扣子没扣上,倒是给自己闷出来一头热汗。
抬眼一看,刚才我才澜胸前摸摸索索,搞得他两颊也爬上两朵粉红云彩来。然后,守约也从澜的肩头爬了上来。
守、守约……?!
“发情的气味。”对气味极其敏感的魔种混血低声说,但是守约又嗅了嗅发现这味道出自澜的时候,脸瞬间垮了下来。
守约一双红瞳定定盯着我,搞得我有点发毛,虽然守约对我是真的很问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吃醋的时候眼神就变得有点儿吓人了。
守约和我还隔着澜,当然,这是昨天猜拳输了的结果。此刻澜一副是我怎样,不服SOLO的表情,抱着我表示寸步不让。守约轻轻哼了一声,大尾巴却是探过来在我腿上挠啊挠。
唔,好痒!
天地良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像兔子一样一个后蹬腿,踹到了铠某个奇奇怪怪的地方。
好家伙,这下全醒了。真……真热闹。
现在守约和铠脸色都是铁青铁青,不过守约是因为吃醋,铠是因为痛。仔细想来铠刚出现在我床上的时候我就狠狠朝他大胯捏过一把,惨,铠爹惨。
守约见此不厚道地笑出声来,那条身为罪魁祸手的尾巴也欢脱地支棱了起来。
铠作为硬汉自然不会痛得叫出声,只是额角的青筋一突一突地跳,我现在揉也不是不揉也不是,只好无比慈祥地拭干净铠额头上的细汗,尴尬而不失礼貌地询问:“痛不痛啊……对不起哦。”
“不,痛。”铠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那就好。”我点点头。
“嗯?”铠这时候一蹙眉头,捉过我的手腕来。
“怎,怎么了嘛。”我往澜的怀里缩了缩,祈求小鲨鱼的保护。
“不痛的话,阿召就不心疼么?”
“当然心疼阿铠啦!”
“所以呢?”
“所以什么?”
铠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似是为我的迟钝有些懊恼,叹着气提醒我,“早安吻。”
澜这时候在我耳朵旁边呼着热气,轻声说:“我也要。”
“阿召……”守约的声音也幽幽飘过来,那条尾巴还是不老实地在我身上挠啊挠。
“要不,你们再猜个拳?”我最后只好弱弱说出这句话。
这时候四个人的肚子开始奏起了交响曲,我摸出手机来一看,发现已经七点一刻了,这才想起来今天八点还有体测,顿时蔫了下来。
铠:“守约你去准备点早饭?”
守约:“不去。”
守约就好像是生怕铠是要把自己支走然后搞些什么把戏,盘腿坐在床头对我虎视眈眈,最后还是我生怕跑着步低血糖晕倒才率先从床上爬起来,三个男人这才停止了争斗,像小朋友一样排好队跟着我出去。
守约的早餐自然是无可挑剔,不过我感觉我一定是得了体测焦虑症,只是在脑内过一遍那些体育项目我就觉得胸闷气短,一口也吃不下去。
守约也看出来我有点儿不对劲,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昨夜里受了凉。我闻言叹了口气,摇摇头,但是又忽然冒出来一个点子,我唰地一下站起来,拍了拍澜的肩:“澜,你今天跟我一块儿去学校吧。”
铠、守约:?
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指了指自己问道:“啊,我、我吗?”
“因为你执行任务的时候总会下雨。”
“……”
最后拗不过铠和守约,还是把他们三个一起带过去了,四个人并排走在操场上,好不惹眼。
但是,为什么今天的太阳这么大哇!
我仿佛能听见我的高中语文老师在隔空训斥我:“执行任务下雨是烘托的手法,啥啥啥,你学的个啥!”
我欲哭无泪,这时候我的小姐妹QQ滴滴了我一下,我一看她发来的消息更是险些两眼一黑——这次的体侧算绩点。
原来体测只是单纯丢人,现在变成了“挂科且丢人66”,而且丢人还是大份的,毕竟我看操场上其他同学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这里——虽然不是在看我。
不过我完全不用吃醋,帅哥嘛,谁不爱看,我也爱看。而且我已经用社死经历换来了其他人都知道我有三个老公这件事。我现在只担心今天操场上聚集的可是四个年级的人,千万别被人认出来然后朝官方举报把他们三个捉了去。
铠和澜已经被我尽力打扮成了“普通”的帅哥,可是守约的尾巴……但不带他出门又不合适,于是我跟守约说,要是别人问,你就说自己就是在cosplay。
“考斯普雷是什么?”澜问我,对这个词儿感到新奇。
我还没来得及解答,就有一群刚换好运动服的女孩子便围了过来,指着守约的尾巴直呼毛茸茸好可爱。我扶额,她们是怎么能对着守约说出来可爱这两个字的啊!守约这家伙对别人可总是冷着一张脸。
“同学,我知道你!我只是觉得你。你老公的这个装饰很可爱。”
“咳咳……”我尴尬得冷汗直冒。
“从哪里买的呀!店铺可不可以发我一下?”
“那个,你为什么要戴着这个啊,不重吗?”
一个女孩子问着,还伸手摸了摸,感叹道好逼真,但是守约此时已经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了,我见状连忙把守约的尾巴抱回怀里,给他顺了顺毛。
守约这时候重新挂起来礼貌的微笑,一把将我揽到怀里,回答道:“这是特殊的普雷,阿召喜欢。”
“所以说这个是戴在……”刚才兴致勃勃问着的女孩儿登时红了脸,连忙摆手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扰了。”
我:???
在我想到怎么跟她们解释我不是变态之前,她们已经一副“我们都懂,祝你们幸福”的表情跑远了。
我哭笑不得看向守约,发现他嘴角正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守约你明明什么都懂对不对!白切黑的大坏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