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橘子组杀我........
作者小学生文笔
作者cp:燃晚、双梅蒙、双师昧、南宫驷叶忘昔(不知道这俩cp名)
作者大多粘贴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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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狗屁朱雀,快放老子出去!”
雀灵往他那一瞪,抬手,下一秒,灰飞烟灭。
无人敢在言语。
只见雀灵手又一抬,愿本空旷的位置多出几座位,可没人敢上去坐。
雀灵:“楚晚宁、墨燃、薛蒙、姜曦、梅寒雪、梅含雪、薛正雍、王初晴、师昧、华碧楠、踏仙君、木烟离、南宫絮、南宫驷、叶忘昔、死生之巅长老、蝶骨美人席,自己照着名字坐。”
也不等众人回答,便自顾自的说道:“今天带你们来主要是让你们体验楚晚宁的一生。”
“是体验,可不是观看。”雀灵低低的笑出声来。
待众人落座后,她才喝了一句:“水镜,起!”
水镜从平静到有景象,只用了短短几秒。
月夜春山,烟波江上。
怀罪大师坐在船舱里,星星点点的渔火倒影于江流之中,也映着他手里捧着的物件。
众人不解,等离得近了才发现是一段木头。那木头长得奇怪,别的树木枝干都有粗糙的树皮,细密的纹路,但它没有。
它只有一只手掌那么大,树皮光滑细腻,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即使是在看水境,众人都好像能感觉到这块木头似乎在流淌着一种清香。
“炎帝神木。”雀灵解释道。
“什么!”
许多人脸上露出贪婪之色。
这是炎帝神木。
传说中在东海之极,无人抵达的地方,生长着的那种千万年的圣树,众人行走江湖多年,又怎么会不知道炎帝神木的传说。
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可以淬炼成比神武更强悍的神兵利器。
甚至可以襄助凡人飞升,直接脱离轮回之苦,永立仙班。
船舱里,怀罪摩挲着那一段神木,眼中闪着渴望与迷茫,他的神情是那样矛盾。
“炎帝神木可以再造活人。”只听怀罪喃喃道。
“炎帝木, 女娲土,伏羲琴, 这三样原是三皇创世的神器, 灵力极纯,相传天地间的第一批无量上仙都是由这些神器所创生。我得了一段炎帝木,即便没有神农通天彻地的法力, 想要塑人亦非难事。就如同通天太师死后,其母以莲藕重塑其身,如若绘刻成楚小公子的模样... ...我要还恩公一个儿子!!”
墨燃喉间干涩至极,仿佛有什么堵住了, 半天才喃喃道“不可能”只见他望着旁边的楚晚宁道“师尊,不会是你对不对?!”
楚晚宁握住他的手:“嗯,不是我。”可是他们比谁都清楚,是他。
无悲寺晚钟响起, 暮色四合。
倦鸟也归巢了,僧侣们衣袂飘飘,宽袍大袖自廊庑下而过。
怀罪大师坐在禅房里, 门窗紧闭, 伴着青灯古佛, 悉心地一点一点雕琢着, 他不敢妄自下刀,在拿炎帝神木重塑活人之前,已经刻过了成百上千的偶人,直到惟妙惟肖,和记忆中的楚澜一模一样。
这天晚上,他终于小心翼翼地捧出了炎帝木,在端详了许久之后,慎重而仔细地,落下了第一刀。
木屑纷纷扬扬,落在地上就散作了金粉。
他每一笔刻落,都尽了最大的努力,每一笔刻落,眼前都是那两位故人的身影。百年的时光就在刻刀之下跌宕起伏,老僧把头颅埋得很低,脖颈仿佛早已被罪孽压断。
“我就此闭关,在寺庙之中,花了整整五年时光,才终于将楚澜刻完。”
墨燃木僵地朝怀罪看去,他看着僧人缓缓放下刻刀,已是最后一笔了,星星点点的余灰被怀罪拂落。
怀罪颤抖着摩挲过那木雕公子的脸庞,衣冠,他哭了,跪在地上,不住地向那一尊木像叩首。
墨燃呆呆地看着案几之上,摆放着的那一尊小像。
神木为身,愧疚为刃。
小小的身躯,却是楚晚宁孩提时的模样。
此时正值傍晚,钟声叩响,天地之间只剩下最后一点残阳血色,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几案上。
日暮钟声遍传寺庙,院外有僧侣在焚烧柏木与松叶,馥郁的香味里还沾染着一些苦涩与清冷。
夜晚将至,禅院安宁。
“就叫你,楚晚宁罢。”
最后一击洪钟落了,怀罪对着那一尊木像轻声自语道。
他咬破指尖,滴落饱含着金属性灵力的一滴血,刹那间,屋内一片璀璨华光。
墨燃在这片华光中颤抖着睫毛,阖上了双眸,他的眼皮不住在颤抖,他试图努力去看清光芒中的一切,却因泪眼朦胧,光亮刺目,什么都瞧不清,什么都看不见。
在被刺到完全闭目的时候,墨燃想的是:
楚晚宁也已知道这一切了,他的心,该有多痛呢
不是活人。
无父无母。
只不过一截枯木,一滴鲜血。
在天地之间茫然不知地,活了三十余年。
如怀罪所愿,楚晚宁变成了楚澜小公子的模样。怀罪将他放在寺院里养大,收他作徒,慢慢地,他长大了,开始问怀罪自己的身世,问怀罪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墨燃看到小时候的楚晚宁坐在怀罪大师身边,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问“师尊,你一直说我是被你从雪地里抱回来的,那你到底是在哪里把我抱回来的呢”
怀罪的目光投向了远山寒黛处,他出了一会儿神,而后叹息似的道出了两个字。
“临安。”
“所以我是临安人吗”
“嗯。”
“可我从来都没有出过寺院,临安是什么样的,我都不知道。”楚晚宁显得有些沮丧,“师尊,我想下山去看看外面。我想去看看临安。”
幻象渐渐淡去,无悲寺渺远了,随之而来的是艳阳灿烂的江南夏景。
正是六月,荷塘里藕花娇艳端正,芳菲扑鼻,比夏司逆还要小一圈的楚晚宁踢踢踏踏地走在青石板路上,怀罪跟在他后面。
“晚宁,你慢一点走,当心摔着。”
楚晚宁笑着回过头来。
那是墨燃从来没有见过的稚嫩青涩,无忧无虑的笑脸。
“好啊,我等师尊。”
那时候的楚晚宁,穿着一身青灰色的小僧袍,没有落发,扎了个小髻,头上顶着一张荷叶,那荷叶还沾着些晶莹剔透的露水,衬得楚晚宁的脸庞愈发纯澈、明朗。
怀罪走到他身边,牵起他的手“好了,看过西子湖了,接下来你想去哪里?”
“去吃些东西好吗?”
“那就,”怀罪顿了顿,“去城里吧。”
他们相携进城,墨燃就看着他们,他看着楚晚宁顶着荷叶,连自己的膝盖都不到,心中又是怜爱,又是难过。
“嗯。”
楚晚宁抬起头来,仰着脸,那双眼睛在阳光下,清如两泓甘泉,不偏不倚地,竟落在了墨燃身上。
墨燃几乎是愕然,只听得心跳砰砰,血流湍急。
他觉得匪夷所思,但又隐秘地期待着
“那是什么?”
楚晚宁松开怀罪的手,朝着后方走去。
墨燃越看越觉得难受,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没有顾虑,神情疏朗的楚晚宁。
楚晚宁走到了自己身后的一家点心铺子前,正仰头看着摊主掀开竹笼,烟雾升腾蒸袅,里头露出了淡粉色的花糕。
墨燃心下微松,随即又竟有一丝怅然。
果然只是个巧合而已。
怀罪走过去,楚晚宁见怀罪来了,笑道“师尊,这个糕点,看上去好吃。”
“你想尝尝吗?”
“可以吗?”
怀罪的神情似有些恍惚“你们果然都喜欢”
楚晚宁听到了,微张大了眼睛,天真无邪地问道“谁都喜欢?”
怀罪抿了抿唇,说“没什么。师父想到了一个故人。”
他掏钱买了三个糯米花糕,若有所思地看着楚晚宁咬了一口,蒸汽上腾,模糊了稚子的脸。
往事如川,滚滚而过。
怀罪轻轻叹息,合上了眼眸。
忽然袖子被人轻拽,他低下头,看到的是掰作两半的糕点,里头红豆沙细腻柔软,散发着热气与甜点的清香。
“师尊一半,我一半。大的给师尊。”
“为什么大的给我”
“个子高,吃的就多啊。”
众人都能感受到楚晚宁对怀罪的尊敬
“”墨燃看着怀罪接过糕点,和楚晚宁两个人就站在摊边吃着点心,说着话。他静了片刻,站在灿烂的临安阳光之下,微微笑了。
很痛。
但又觉得心坎里有汩汩春水流淌,他觉得对着这样的楚晚宁,没有人会不心软,会不喜爱。
那是世上最乖最好的孩子。
眼前的繁盛阳光又淡去了。
这次新景象没有立刻浮现,众人耳边是怀罪空落落犹如幽魂的声嗓。
“我终日与他相处,教他认字,读书,与他讲经,明理。但我最关心的,是他的法术我依然没有忘记,自己造出这样的一个孩子,是为了最终将他归还给我的恩公。我从一开始就打算好,当楚晚宁发身长大,灵力与身体能够承受的时候,我就将带他前往鬼界。”
怀罪顿了顿,声音愈发低沉了一些。
“带过去,将楚澜小公子仅剩下的残破魂灵,熔炼到他的体内。”
墨燃“”
怀罪沙哑道“我那时候觉得这么做并没有错。楚晚宁是什么他不是一个真正的活人,他只不过是一段木头,一座木雕,是我给了他性命,教会了他为人处世的道理,但终归,他身上流着的不是真正的血,肌骨上覆盖的也不是真正的肉。”
墨燃原本就已耿耿于怀,听怀罪这样说,再也忍不住,他喊道“不是的”
可是有什么用呢
怀罪听不到他愤懑的反驳,那僧人的嗓音依旧犹如漩涡涌动,将墨燃卷进更深更痛楚的漩涡里。
“楚晚宁是多余的,他没有生命,没有灵魂。”
“不是的为什么神木就没有灵魂他有生命,他有魂魄他不是任何人他也不像任何人”墨燃在空间里犹如困兽嘶嗥着,“怀罪,是你养大他的,你每天看着他他不是活人吗?他和你,和我,又有什么不同!!!”
空间里地众人虽然惊讶于墨燃地嘶吼,但又想到,那是他的师尊嘛,有点师徒之情没什么的。
但怀罪还在呢喃自语,犹如佛前诵经的麻木,千锤百炼的字句从唇齿间锻造而出,不知是真的一心礼佛,还是只想麻痹心中那太过剧烈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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