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情好，回家直接过年了。”
“你自己吗？还是有别人？”
“两个人，也可能三个人。”赵秋宇依旧不靠谱，“有什么好吃的，别我去了咱们天天点外卖。”
宋风眠冷笑：“哼，想得美，哪有钱点外卖。什么时候来，我去接你？”
“后天上午的机票，估计一点左右到吧。”
“改签，我后天有工作，明天大后天都行。”
赵秋宇在那边挠了挠头：“啊，我服了，怎么这么难办。”
电话那边传来商议声，估计是和爸妈讨论改到什么时候。
门口叮铃一声，林砚书回来了。
这么快就回来，倒是宋风眠没想到的。
“改完给我发消息吧，先挂了。”
“行吧。”
一看宋风眠这生无可恋的表情，林砚书笑了笑：“指定是大侄儿的电话。”
“倒是没猜错。”宋风眠合上眼睛，手臂往眼前一横，“说要来找我玩，还不是一个人。唉，也不知道又换了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那您就别操心了。”林砚书去厨房给老师泡了杯菊花水，“要是情侣来，我就带上小渝跟他们出去玩，要是朋友，就我带他们四处逛。”
“美得他。”宋风眠坐起身，端起水杯喝了两口，“你跟着我就行，他们爱怎么玩怎么玩。”
林砚书笑笑，双手交叉用腿夹住，微微低了头。
头疼的事刚放下，那边又一个电话打过来：妈。
“喂，妈。”
“那个，我今天去你姥爷家，你二姨说雪飞要和宇宇去京都找你玩，给你打电话了吗？”
宋风眠蹙眉，下意识看了看手机屏幕：“说了，本来说后天，我有事就让他们改时间了。”
“人家俩去找你玩，别让他们花钱。你多跟着点，人生地不熟的再出点什么事，你那儿能住的开吗？住的开就让他们住你那儿。”
“知道，还有事儿吗？”
宋母语塞，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顿了会儿才说：“今年回家过年吗？这还有一个月就到年底了，过两天就元旦，你姥爷前几天还念叨说很久没见你了。”
“不急，看情况。”
“过年人谁不回家，你在外边算怎么回事。早点回，听见没。上次那个你不喜欢咱们再换，前几天你小姨家邻居还问有没有合适的人，他们儿子常年在外打工也没时间找女朋友。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在外边能挣多少钱，够吃够穿，什么买不了。这我和你爸身体还算好，要是我俩有什么病什么灾的，谁管啊？”
“还有别的吗？”
“你这话说的，哪有跟自己妈这么说话的。”
宋风眠挂了电话。
仰起头，长长叹了口气，久久的没说话。
林砚书不敢开口，电话里说的他听的也清楚，只是不明白：“老师，您怎么不跟奶奶说江老师？”
宋风眠坐直身子，鼻间一哼：“他们一直以为我眼光高没人要，那就这样以为好了。再者，江遇安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清楚，贸然说了，我怕引出来什么麻烦。”
林砚书没想那么多，淡淡点头，眼角不经意扫过宋风眠的颈侧，不自然的揉了揉鼻子：“老师，那个，您一会儿要是打视频的话，先去换件衣服吧。”
宋风眠闻言扯了扯唇，忽的想起了江遇安，无奈的回房间换了家居服，顺便发消息凶了江遇安一顿。
趁江遇安没反应过来之前，先给林父林母打了电话过去。
“林先生，我是宋风眠。”
林先生先进来的视频通话，西装革履，白发鬓边生，后边是成功人士专用书房背景。
“宋老师，您好。”
“爸。”林砚书找了个支架，把老师的iPad放上去，两人一块入镜头。
林先生看见儿子显然很高兴，笑的眼睛眯起来，询问近况：“儿砸，最近怎么样？吃的好不好？睡得香不香？”
“您看我脸上这肉，指定是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
父子俩笑起来，唇角的弧度所差无几。
宋风眠在一边听他们父子唠嗑，偶尔搭两句茬。
过了十来分钟，申夫人也加入通话，倒是没开摄像头：“宋老师。”
林砚书乖乖叫人：“妈。”
“恩，最近怎么样？工作顺利吗？”
“蛮顺利的，再攒点钱就能付个首付了。”
宋风眠见人都到了，让林砚书跟他们说一下自己的事。俩人交往这么久，父母是知道的，林先生还给岑安渝包过红包。
“小渝同意了，但是她爸妈的意思是没车没房不行，还有就是说咱们家是离异家庭，怕氛围不好，小渝嫁过来受苦。”
这话说完，父母齐齐沉默。
这不是一个人的错。
严格说来，这也不是一个错。
只是感情在漫漫历史长河中流失了罢了。
他们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可唯独对不起他们唯一的儿子林砚书。
高考之后，表面的妻贤子孝已然不必维持，两本离婚证断绝了二十年的夫妻情。
万幸的是，好聚好散，一切都没有闹的太僵。
宋风眠低眉，吹了吹水面上的菊花瓣，轻声道：“和你爸妈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爸，妈，我想娶她。”林砚书本来想说，他们在一起不止三年了，你们不也是很认同这个儿媳妇吗，小渝很好的，我们会好好生活，我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不想再失去第二次，那样的痛苦太难受了。
他想说的远不止于此，可话到嘴边只有一句：我想娶她为妻。
我不要朱砂痣明月光，我要她成为我的妻子，写在国家证书上名正言顺的妻，我孩子的母亲。
宋风眠往前坐了坐，放下杯子：“林先生，申夫人。房子和车，以您二位的经济收入不是问题。”
林砚书张嘴欲阻止，宋风眠一抬手压住：“不过我以为呢，房是他们住，车是他们开，总得自己出钱用着才踏实。更何况，以砚书的能力，假以时日这些不是问题。”
林砚书放下心来，坐在一边不说话了。
林先生想的是，申夫人已经另嫁，这时候拿钱出来给儿子买房 只怕那边也会有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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