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简诗视角的回忆,为了不搞混,简沁兰的名字将多次出现)
“吃。”简沁兰冰冷的开口。
她望着眼前快发霉了的旧菜旧饭,三天没有进食的她再也顾不上什么,用手抓着饭菜,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塞。
而简沁兰冷眼望着她吃饭的丑态,将手中的刀扔在地上,她下不去手了,简沁兰似乎心软了。
等她吃完,简沁兰捡起手术刀,转身就走。
她突然发觉简沁兰也三天没吃饭了,试探又害怕地叫住了简沁兰:“明沁兰……你不吃吗?”
简沁兰停了下来,没有回头,沉默了许久,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改变。
淡淡的说:“不饿,还有,从今往后我叫简沁兰。”简沁兰的拳头紧握,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但又放松,仿佛已经释然。
她听简沁兰这么说,心中有点吃惊,直到简沁兰带她出实验室的第三天,她才知道,那就是“成品”。
她不说话了,默默的跟上简沁兰,又看她解剖了一天,尸体已经僵硬,可简沁兰手上的动作依然照旧,流畅,丝滑,之前解剖完的已经开始发臭。看了,闻了四天的她早已习惯,甚至跃跃欲试。
毕竟看了别人杀人杀了四天,与满地尸体待了四天为了生存,适应了环境,是个正常人都会疯,更何况,她也不是个正常人。
简沁兰看破了她眼中的欲望,将手术刀递给她,又用那沾满血的手包裹住她的手,一步一步的教她。
很冰很冰,想个死人的手她接触到简沁兰手掌的那一刻就想赶忙抽出,但简沁兰的力气太大了,她那点力气在简沁兰面前简直就像是小巫见大巫。
无奈,她只好跟着简沁兰,学着她那自成一派的解剖。
又是一天后,实验室外面下雨了,下得很大很大,哗哗啦啦,像天神的怒火,冲刷着地面,冲洗着黑暗。
简沁兰瞧着瞧着,便丢下了刀,像一个木偶般,瞳孔失了焦,机械地走了出去,站在雨中,一点一点的搓着自己的手。
她没有出去,只是坐在屋檐,洗净自己的手后贪婪的呼吸着雨水带来的新鲜,湿润的空气,那是自由的味道,噩梦的终结。她想着,压抑了四年的心情在一瞬间释放,她在雨幕中绽放无声的喜悦,期盼未来的生活,丢掉实验体,这一被迫身份,她还也是一个孩子啊,不过有些疯。这是她那时对自己的评价。
不知过了多久,雨逐渐转小,简沁兰终于从雨中走了回来,在她身边一米处坐下两眼微红,手臂上的每一块肌肤都被搓得发通红,全身湿漉漉的,及腰的长发滴着水。
她看简沁兰这样竟有些心疼,“你……哭过?”
简沁兰望过来一边往她这边挪,眼中带着些迷茫,“没有。”
简沁兰回答完后,在她身旁往后一躺倒头就睡。
她一头雾水,什么情况???
僵持了几分钟,她也顺势往后躺,闭了眼。
那几个小时,是她这几天最安稳的时间了。
“诗诗?”模模糊糊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简诗?”简诗终于回过神来,她居然还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简诗哑然失笑,一抬眸,眼前一双漂亮的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她一把抓住简沁兰的手腕。
此时,简沁兰早已将机器调好,转过身就见简诗失了神,还莫名其妙的笑了,心中一阵谜。
“好了?”简诗问道,松开手。
“嗯,走了。”简沁兰将乳胶手套扔在地上,一个响指,那手套自己燃起了火,不一会便烧成了灰。
“你的自己解决。”她一边走出房间,一边叮嘱简诗清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