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峥先生,你还要杀人吗?”
樊华清冷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地下室。
身后的人愣了一下,铁下心般把钢棍往樊华头上砸去,樊华一个翻身从地上滚向旁边,钢棍重重的敲击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宁先生,你还要杀多少人?你杀了陈沫,杀了覃琴,现在还要杀我吗?你以为杀了我,你的罪行就可以永远隐藏下去吗?你以为你所做的是正义吗?从你选择用杀人偿命的方法处理事情,你就不再是为了女儿,而是为了满足自己恐怖的私欲,只是表面上伪装成为了给宁檬报仇这个让你心安理得的说辞罢了!我的队友已经知道我在哪里了,他们马上就可以逮捕你,你还是不要再伤害别人了,自首吧!”
手电筒的光照在宁峥的脸上。映入眼前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男人,也许是丧失妻女之痛让这个不过四十多岁的男人变得过分苍老,褶皱的脸颊上满是痛苦和伤痛。
“我……”
一阵吵杂的人声响起,瓷砖被掀了起来,明亮的灯光照了下来,莫郝探出头来朝着樊华伸出手。
“来,我拉你上来。”
旁边的人一脸黑线。
警车包围了这座不大的屋子,将宁峥从地下室带出来。
宁檬哭得撕心裂肺,她扯住宁峥的手臂,多次被旁边的警察带走,她一边哭一边喊叫着。
宁檬揪住林倾的手,哭着求她。
“姐姐,你有办法救我爸爸的对吗?我爸爸会死吗?你救救他好吗?你救救他,我知道你有办法的,求求你了,救救他……”
林倾叹了一口气,狠下心来掰开她的手,轻声说“亲爱的,只有法律才能救得了他。”
警局
宁峥双手被铐住,低垂着双眼坐在审讯室内。
外面坐着的是覃琴的父母。
莫郝坐在宁峥对面,轻轻敲打着桌子。
“姓名?”
“宁峥。”
“是你杀了陈沫和覃琴吗?”
“是我。”
“详细交代作案过程。”
“我先把陈沫带回家,折磨了她,然后又带回覃琴,我把陈沫手臂和腿都切断了,覃琴在旁边我逼着她看。之前报警电话也是我逼着陈沫打的,抛尸以后我又把覃琴弄死了,又抛尸在那个地方。跟我女儿没有关系,是我一个人做的。”
“你怎么把她们带回来的?”
“我自己带回来的。”
“你撒谎。”樊华盯着宁峥的眼睛。
“……”
“我劝你坦白。陈沫根本不是什么好骗的人。”莫郝表情更加严肃。
“陈沫是展枫带来的。覃琴……真的是我……”
“覃琴是宁檬带回来的吧。”樊华叹了口气。
沉默。
“为什么杀了……陈沫。”莫郝继续问道,即使他们都知道问这个问题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她是个恶毒的女孩,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宁峥用手撑着头,通红眼眶狰狞得可怖。“她害死我的女儿,她把我的女儿宁柠关在画室打,还脱掉她的衣服拍了些乱七八糟的照片,不久后我女儿就跳楼了……我的妻子本来就有心脏病,知道女儿死了她也没挺住……后来我在她房间翻到了她写的日记,我才知道我的女儿到底遇到了什么恶心的事情……我知道之后,我心都碎了,我的女儿啊……”宁峥垂下头声音逐渐沙哑。
“所以我杀了陈沫,还把她的身体弄成那个样子,因为我女儿喜欢画画,维纳斯的雕塑,就摆在她的房间。”
“那你为什么要杀了覃琴?她是宁柠的朋友啊,你怎么下得了手?”莫郝忍不住了,声音高了起来。
“她怎么配做我女儿的朋友!”宁峥猛地抬头,凶恶的目光中却浮现出痛苦。“那天我女儿被关在画室里打的时候,她就在画室门口……她知道我女儿在承受什么事情,她明明知道的,可是她不说……如果她能把这些事情告诉我们……我的宁柠就不会死了……宁柠在日记里说她知道门口有人,是覃琴,因为她的画夹落在画室,肯定会回来拿,宁柠希望覃琴能带人救她……但是覃琴自己走了……我的宁柠啊……她才15岁啊……”
“所以你割掉她的舌头。”樊华心里涌起了一阵悲哀。
宁峥默认。
门外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覃母从门外冲进来,泪痕斑斑,双眼通红,她绝望地哭叫着,被周离和樊华扶住。她指着宁峥,用一种让人心碎的声音哭喊着“你的孩子是孩子,我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我的孩子就没有生活下去的权利了吗?我的孩子就不配做孩子吗?!你怎么狠心啊,我的覃琴,她才13岁啊,她连世界都没见过,我们每天辛辛苦苦工作,就是为了让她能过上好日子,你凭什么把她活下去的权利都剥夺了啊?!”她呜咽着说不下去了,只是瘫倒在地上被红着眼眶的覃父搀扶出去。
宁峥泪流满面。
周离扶着覃母,眼泪不住地流了出来。
李得微倚靠着墙低头一言不发。
莫郝觉得喉咙里堵着什么东西。
樊华眼眶湿润了。
林倾藏在个角落,一滴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滴在手机上。
毕竟,覃琴能有这样的父母,我也很羡慕啊。林倾叹了口气。
断臂女尸案宣告侦破,被告人宁峥判处无期徒刑,展枫和宁檬作为帮凶,但是并未真正参与杀人过程,并且是未成年,做教育处理。
“断臂女尸案件完美落幕,虽然结局有些让人遗憾,但是我们仅仅用了三天就解决了案子,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周离在车上兴高采烈地大喊大叫。
林倾开着车,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莫郝和樊华在后座东玩西玩,惹得身旁的李得微强忍着要杀人的冲动,把解剖刀握紧了又紧。
“老大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