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世界

是的，在团子心里两个爸爸都是一样的厉害。或者说，在她心里，最厉害的就是‘爸爸’。

周希然见团子纠结的小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小小年纪，你倒是会端水。”

“端水？爸爸是想喝水吗？爸爸，可是阿瑾现在只有酸奶，爸爸先喝酸奶，好不好（伸手拿起放在旁边椅子上的酸奶）？”

“爸爸不喝，你自己喝吧。好了，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会儿，要不要看动画片？”

“爸爸，阿瑾可不可以不看动画片？”

“好，我们不看动画片。那你想看什么？”

“爸爸，我们能看财经新闻吗？”

周希然听了伸出一只手捏了捏团子的鼻子：“你能看懂？”

团子摇了摇头：“阿瑾看不懂。”

“那为什么想看？”

团子低声说到：“因为……爸爸经常出现在上面。如果看财经新闻，就可以看到爸爸了。”

听到团子这么说，加上团子低落的语气，周希然说到：“想你温爸爸了？你温爸爸不会出现在这里财经新闻里的。”

“阿瑾知道爸爸还在医院……爸爸，我们看动画片吧。”

团子其实也知道，这个世界没有自己的爸爸，爸爸还躺在医院里。可是她就在想，如果真的看到了爸爸呢？

周希然拿出手机打开视频播放器，点出儿童动画片，把手机放到团子面前：“想看什么？”

“看佩奇！以前爸爸也会陪阿瑾看佩奇！”

“好，那我们看佩奇。”说完，点开了动画片。

看了还不到二十分钟，周希然发现团子就已经睡着了，于是收起手机，把团子放好抱着。

周希然这才仔细看这个突如其来的女儿的长相，不得不说这个女儿集合了他和那个女人的容貌所有优点。

周希然觉得，等团子长大以后，身边肯定围满了狂蜂浪蝶。

只可惜，他可能看不到那一天，团子也等不到那天。

可能是因为候机厅里有点吵，所以团子睡得并不是很安稳，而且还说梦话：“爸爸不可以……做坏事……爸爸做坏事……爸爸就醒不来了……阿瑾要给爸爸……买大房子……爸爸不可以……做坏事……”

（原来我做坏事，温玉泽就醒不过来了吗？我和温玉泽难道有什么联系？难道温玉泽是另一个世界的我？）

周希然看着睡觉都皱着小脸的团子，心里对R计划有了一丝动摇。

（不行，不能因为这个小团子就放弃我的计划！）

现在周希然觉得脑子里有两个自己，一个说：你忘了你这五年怎么过的了？你忘了爸妈怎么死的？你还记得你的那些兄弟朋友怎么对你避之不及的了？你为了这么一个小崽子就把这些都忘了？

而另一个自己却说：趋利避害是所有动物的本能。人也不过是灵长动物，这种本能更是人之本性。你要报仇，就去找周子杰，毁掉一个世界，你怎么这么能呢？你看看你闺女，你舍得吗你？

两个不同的声音在周希然的脑海里对他进行‘劝说’，周希然看着团子的目光却更加柔和，更像一个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