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内切摩尔便被领到宣讲台旁的第一排位子上坐下了,随后李滋笑着和他说了声再见便离开了。这时道格斯还是没来,内切摩尔便用这空闲的时间打量了一下同他坐在第一排的几个人,他数了一下,加上自己一共八个人,坐在他身旁的是一位白胡子老人,年龄大概有八十多岁了,头发很少,几乎全是白色,而老人脸上有很多皱纹,像是把石头扔进了平静的湖面,老人的精神状态似乎也不太好,昏昏欲睡地用手拄着拐杖,把额头贴着手背,微微打着鼾,而老人一旁的是一位精神焕发的军人,昂首挺胸地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没有和任何人说话,只是静静地平视前方,眼神里有一种内切摩尔只在陈万天的眼镜里看见过的坚定。再旁边一个就是一位黑发的年轻人,左眼戴着一块镜片,就像是一位修眼镜的先生,一头黑发有些蓬乱,有那么几根垂到了肩上,他的年纪和内切摩尔差不多,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内切摩尔没能仔细地看看他。而那位小伙子身旁的还是一位老人,但可能也就六十岁左右,满头白发异常旺盛更加蓬乱,额头上也布满了皱纹,老人戴着眼镜,而内切摩尔清楚的看见老人的右手食指不时地抖动,内切摩尔还想继续看看那边的三个人,但是这时道格斯来了,他终于赶到了会议室,他快步走上宣讲台,对着话筒清了清嗓子,然后全场立马安静了下来,道格斯说:“在座的各位同志们,首先,我很感谢大家能够来参加会议,所以我先代表联合国向大家致谢,接下来我要说说我们这次会议的目的,总所周知帕尔帕第瓦星人已经派出了军队,而我们的军事基地,也在之前的一次会议中,总结出了两套政府军之外的(这句话让在座的一些人脸色阴暗了下来)御敌方案,分别是五洞和三星,这两个战略计划同时代表着斯科瑞人与帕尔帕第瓦之间的战争正式拉开了序幕,而这两个计划的关键之处,则是所有的具体战术,将由五洞三星的八位领导者来分别制定,所以他们的权利就像是几千年前地球上的那几位面壁者一样,可以动用斯科瑞星上的大部分资源,接下来让我宣布,八位领导者的名字。”
全场一片寂静,就连内切摩尔也屏住了呼吸。
“第一位,斯科瑞星的星防者,海军总司令陈万天!”
掌声雷动,陈万天走上宣讲台。
“第二位,工业星α的星防者,战略理论家及陆军总司令谭鸿志!”
掌声雷动,年轻小伙谭鸿志走上宣讲台。
“第三位,岩石星的星防者,工程师及军事理论家梅娜·斯托尔!”
掌声雷动,一位高傲的女士梅娜·斯托尔走上宣讲台。
“第四位,黑洞跃洞者,航天军司令员张源!”
掌声雷动,张源再次昂首挺胸地走上宣讲台。
“第五位,白洞跃洞者,物理飞雪奖(斯科瑞星物理学最高奖项,类似于诺贝尔奖)连续十八届获得者尼特·梵高!”
掌声雷动,那位白胡子老人尼特·梵高拄着拐杖走上宣讲台。
“第六位,虫洞跃洞者,物理学家,空间学家,量子力学家斯坦·图伯!”
掌声雷动,那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走上宣讲台,他的食指依旧在抖。
“第七位,空洞跃洞者,自然观察学家,分析家秋明海!”
掌声雷动,那位酷似修眼镜的先生秋明海走上宣讲台。
“最后一位,原洞跃洞者,天才驾驶员,SW-1923的驾驶员,空军司令员内切摩尔·特斯拉!!!!!!”
掌声雷动,内切摩尔惊讶却又感慨万千地走上宣讲台。五洞三星
内切摩尔走上宣讲台的那一刻,感觉世界都颠倒了,一种奇怪的想法挤满了他的脑子,他顿时感到缺氧,心跳也随之加速,这是他说不出来的兴奋感,眼前的世界似乎在激动中模糊了,虽然内切摩尔并不知道他的权力有多大,但是能站在这里是他一生也未曾敢想的荣誉,这时,道格斯又发话了:“这八位都是来自他们各自领域中的佼佼者,他们都拥有属于自己的一项独特技能,同时他们也会带着属于他们的技能,与我们面对的敌人背水一战,在这种即将来临的末日里,我们也许不能相信大多数人,所以我们只能挑出这几位精英中的精英,让他们做为我们的代表,前往前线与敌人拼死一搏,也许我们不一定会赢得胜利,但是我们绝对不会希望输掉这场文明之间的赌注,所以这几位将携带着我们文明的所有希望,在战场上,杀出一条血路,能为我们的文明延续开辟未来,几千年前,地球人发现了黑暗森林的至高法则,并用他们最后的力量来警告其他文明,现在,我们曾经和帕尔帕蒂瓦文明之间的友谊之链也破碎在了黑暗森林的无情法则之下,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保护自己,或者杀掉对方,希望在座的所有人都能够看清楚黑暗森林的残酷,所以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帮助我们的这几位精英们,抵达胜利,谢谢大家!”然后全场一片沉默,而三位星防者和五位跃洞者都静静地站在宣讲台上,道格斯也敏锐的环顾着四周,所有人都察觉到了空气里有两种来自不同立场的气氛在对峙着,但谁也没有说出来,这时久经政治风波的道格斯和一惯处事不惊的陈万天几乎是同时甩开步子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出了会议室,内切摩尔很少见过这种场面,所以也被微微地震慑住了,但随即也像其他几人一样反应了过来,然后大踏步走出了会议室,而其他人也慢慢地在离开,会议室门口的人群汇聚成了一条龙,内切摩尔还在努力的尝试捋清刚才的发生的事背后的含义,这时李滋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斜着头看着内切摩尔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你怎么啦?你不该感到兴奋吗,当了这么大的官。”李滋的出现似乎让内切摩尔想起了什么,他突然向后退了一步,与李滋拉开距离,然后严肃的问她:“谁派你来的?”
“安东尼尚军啊。”
“目的?”
李滋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当你的秘书有错吗?”
“安东尼一向对我不好,甚至处处刁难我,还取消了我SW-1923的驾驶资格。”这时内切摩尔又想起会议上道格斯说内切摩尔不仅恢复了副驾驶机师的职位,还当上了空军总司令,于是他又问:“是谁让我的军职恢复,还调高了我的等级?”
“啊,好吧,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某个傻子干的什么傻事吧,但是如果你真的很想很想去了解关于那方面的东西,我到是很建议你去一些做地下工作的地方探寻你的秘密,而不是来这里浪费我的时间,谢谢。”然后李滋朝他翻了个白眼,脸上的笑容与活泼也荡然无存,和之前的她判若两人,她一甩自己的头发,头也不回的从内切摩尔身旁离开了。内切摩尔的头要炸了,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里装不下这么多东西,整个人似乎就要晕过去,这时陈万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拍了拍内切摩尔的肩膀,直视着内切摩尔说:“你很优秀,不过在思想上有那么点小问题。”
内切摩尔感觉很恼火,虽然他和陈万天之间没有任何磕碰,但是他总是很不愿意见到对方,他想也许陈万天也是这种想法,可能主要还是军事立场不同的原因吧,内切摩尔说:“我怎么有问题了?”接着以一种犀利的眼光回报着对方的目光。
“没什么,你看起来不舒服,注意休息。”然后他再次拍了拍内切摩尔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内切摩尔想回家,但是陈万天走远后,他发现自己的精神有些恍惚,步子也不怎么稳,他觉得这是心理作用,他回头看了看联合国大球,然后惊奇的发现所有的东西都是花的,模糊不清,但内切摩尔突然感觉有股剧烈的疲劳感涌上心头,所以他无法集中精神去思考这一系列现象,然后他费力地看向天空,天已经黑了,群星闪烁,但也很模糊,内切摩尔感到嘴唇发干,大脑缺氧,于是他张开嘴努力地呼吸,与此同时他又感觉头异常的晕,并且周身发冷,冷汗直出,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于是走到一棵树旁,扶着树想坐下来,但是又有一阵剧烈的晕眩和恶心再次袭来,他无法再支撑下去,晕倒在了地上,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