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不要带他走!”
少年微弱的声音回响在空荡荡的废弃仓库之中,明明手臂已经受了伤,红色的液体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上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面对着眼前这个高大威严的男人,他不得不双膝下跪着,一手捂住伤口,眼眶中还透着红血丝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随便摆摆手,身旁的两个黑衣男人就上前打了一拳跪在他面前的少年
少年已经满身伤痕,却仍旧挺着身子苦苦哀求男人,重复着那一句话……
男人耐心有限,转身吩咐一个黑衣人道:
“带小少爷先上车,至于他……”
说罢男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缓缓道:“不要再反抗了,我的儿子,容不得被你这种人欺骗……”
“……不自量力”
男人整理了一下领带,转身离开
少年的眼泪和头上的鲜血一同流下
他无力地倒下,解决完事情的两个黑衣人也跟着离开了
少年的视线越发模糊不清,仓库的大门没有关上,光亮从仓库口照射进来,很快,他看到很多模糊的影子向他靠近,好像还有一些人在叫他,但是耳鸣声很大,他听不清
此刻他的脑海中唯一浮现的就是那个被打昏带走的少年,他记得少年好像在他下跪前的几分钟内向他跑来,一把抱住了他
少年焦急而颤抖的声音像是一种压迫感,带给他无限的恐惧
少年的眼睛灌满了泪水,还有发红的眼眶
两个少年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像是一种安慰,也像片刻的安心
再然后两个人被强行分开了
疼痛感逐渐麻痹了他的神经,他缓缓闭上双眼,那个少年的样子也越发模糊了起来……
贺峻霖不要走…求你…
贺峻霖抓紧了被单,一个用力将身子直接弹了起来,他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满头汗水
突然一阵失重感让他无力的向后倒下
身体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
汗液也顺着流下来
他难耐地抬起手来打开床头的台灯,房门也随之被推开,他侧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人,同时拿纸巾给自己擦着汗水
张真源怎么回事,这都第几次了?
张真源倒了温水拿给他
他坐在床边看着贺峻霖把一杯温水喝完,抬手覆盖上他的手在贺峻霖的额头上
此刻他又担心又心疼
张真源要不然,咱们还是再去看看吧
贺峻霖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回了一句:不去
张真源无奈地叹口气
张真源明明一年前王源师兄已经把你治好了,可是你最近总是这样突然惊醒过来
张真源拍了拍他的肩道:
张真源贺儿,兄弟们都很担心你啊
张真源你这样一直闹着脾气不想去见王源师兄,兄弟们想帮你都帮不了啊
贺峻霖没有闹脾气……
张真源那是为什么?你做噩梦被吓醒已经不是这一次两次了,为什么不肯……
贺峻霖打断他的话语,身体向后靠在床头,双腿蜷缩,两臂护在双膝上
贺峻霖我失忆的这三年,不是一直都没有恢复吗?
张真源愣了一下,知道他是因为记忆的缘故徒增烦恼
可是没有记忆的他在这三年中每天都很开心,也很充实,怎么会突然噩梦缠身,连着好几天被吓醒,他到底是想起了什么还是看到什么或是听到什么而导致大脑受到刺激了?
张真源贺儿……
贺峻霖拉起被子蒙着头,不想说话
张真源只好帮他关掉了台灯走出去了
门轻轻被掩上,张真源来到客厅从冰箱拿出来一瓶乳汽
接着从楼上走下来一个人
马嘉祺还没睡啊真源?
张真源和马嘉祺一起坐在沙发上
张真源你也没睡呢,马哥
马嘉祺将手机放在桌上
马嘉祺小贺他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张真源抬头喝了一口乳汽点点头
张真源我就是担心他又会做噩梦才没去睡,可是刚才跟他试着沟通了一下,贺儿还是不肯去见王源师兄……
马嘉祺揉了揉凌乱的头发和张真源同样叹气
马嘉祺小贺这三年一直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又……
三年前因为那个人,贺峻霖差点没了命,带着低落的情绪走一遭阎王殿,好在兄弟们一直陪伴在他身边,悉心照料,带他走出黑暗
可能也是正因为失忆的缘故,把那些不开心的全都忘掉了
他的主治医生王源一边做心里调解一边研究他的病情,同时还会接受到一些另一个提供的信息
最终大家商讨决定不让贺峻霖恢复从前的记忆,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吗?
治疗持续了两年多,既然大家的目的不是让贺峻霖恢复记忆,只是担心在熟悉的领域里贺峻霖会突然受到刺激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在核实过情况稳定的条件下就停止了这场治疗
第二天早上,众人一起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半夜的事马嘉祺张真源还有贺峻霖谁都没有提及
只是看着贺峻霖有些苍白的脸色,宋亚轩率先发问
宋亚轩贺儿,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脸怎么这么白?
贺峻霖没事
贺峻霖一句话就让兄弟们停下正在动筷的手,纷纷担忧起来
刘耀文最近我总觉得贺儿不太对劲,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马嘉祺眼神示意刘耀文不要再说了
刘耀文嘶……张哥你掐我干什么?我觉得贺儿应该再去……
丁程鑫耀文,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刘耀文啊?我没有啊……
贺峻霖想了一个晚上最终还是决定听兄弟们一句劝,那个让他捉摸不透的梦……
贺峻霖丁哥,能帮我约一下王源师兄吗?
众人都愣在了原地,尤其是马嘉祺和张真源更加担心起来
张真源贺儿,你是不是真的……
马嘉祺小贺想起来了什么吗?
贺峻霖点点头又摇摇头道
贺峻霖其实我最近一直在做同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