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一股苦涩的艾味铺天盖地笼罩住了她，小野茉莉发现自己再一次头抵住了夏油杰结实的胸膛，只不过这一次，她再难以凭借普通的力量，推开他，小野茉莉抬眸，对上夏油杰那双意味不明的深邃的眼眸，像是坠入了一汪深泉，看不透他的想法。
夏油杰的嘴唇自然地放松，第一次面对小野茉莉没有笑容。
见到这副模样的夏油杰，小野茉莉的危机感突然作响，像是受惊的小动物，准备随时发起攻击，此刻，小野茉莉的脑海中，在短短几秒内，就闪过了二十几种解决夏油杰或者逃跑的办法。“放……放手……”
小野茉莉最后警告一次。
“小野，我没有戏弄你哦……”
察觉到小野茉莉瞬间转变的态度，红色眼眸中汹涌而来的明显的疏离和警惕，刺痛了夏油杰的心，他的眸光微暗，周身的气压都低了下来，可是眼底却染上一丝苦涩，语气却带上了委屈。
“你……”
小野茉莉先是一愣，随后警惕慢慢放了下来，狐疑地盯着夏油杰。
他到底想怎么样？
月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照亮了他的面容，却没有点燃他眸中的星光。
小野茉莉皱眉，感到夏油杰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在慢慢收紧，她挣扎着想要抽出，下一秒，却直接被夏油杰拉到他的胸前，紧紧地按在了他的胸膛上。
“扑通……”
“扑通……”
夏油杰的心跳声，透过布料，清晰地传递到了小野茉莉的掌心，她一顿，突然间不再挣扎，抬头眸光撞进那一片深潭，等待着夏油杰接下来的动作。
……
“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能说真话的人了。”
“夏油杰只有在你的身边，才是最真实的夏油杰。”
“所以……”
夏油杰轻轻拿起胸膛上小野茉莉的手，缓缓放在自己的脸颊边，眷念地蹭了蹭，长睫垂下，他温热的吐息落在小野茉莉鼻梁上，认真解释，却又充满委屈：
“我只有跟小野说话才那样……”
夏油杰的话语很轻，很轻，像是独身的呢喃，掷地无声，却又足矣在小野茉莉的心里激起千层浪涛。
回答了她最初的问题。
小野茉莉的脑海里，烟花乍然盛开，她有点耳鸣，但是，仿佛却又能清晰地听见骨骼传来的心跳声，鲜活的，剧烈的，茫然的却又温暖的。
……
回去的路上，小野茉莉的眼眶发红，坐在鹈鹕咒灵上，背对着夏油杰，低着头，一口一口地吃着他路上买的草莓芭菲。
秋天的夜晚格外澄澈，干净。清冷的月光散发着银辉，勾勒出如水一般的宁静。
夏油杰抬头望着皎洁的月亮，脑海中就出现了今天这场不完美的烟火秀，思考了两秒，他走到那个小小的身影后，背对着她坐了下来。
“今年，大晦日的烟火大会，”
“我们一起去看吧。”
……
“下次，不会再像今天这样了。”
“……”
小野茉莉没有说话，她默默伸出了右手，勾起了小指，就着月光，勾指起誓的影子进入夏油杰的余光，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伸出了自己的小指，迎上了那抹影子。
那一天的夜晚，秋风朗月，月光温柔，晚风清凉，有遗憾的烟火秀，有世俗的小矛盾，他们没有拉勾，但是影子却在起誓，他们见过同一场烟火，树会记住他们的约定，风会记住他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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