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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暗涌

此心独忆是卿卿

秋风起,落叶飞……

又是一个国庆,秋季降临。

星尘中学今年为国庆举办了一次校内汇演。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他们要在一周之内排练好节目,所有的都要在一周之内完成,这次是一次巨大的挑战。当然,奖金也更丰厚,第一名还有神秘大奖。

各班级的人都摩拳擦掌,实验一班的宣传委员王菲菲在班上宣传了这次活动后,大家都跃跃欲试。

“因为时间紧迫,所以我提前想好了活动,就一歌一舞,下面大家投票谁唱歌好听,谁跳舞好看。”王菲菲在黑板上写下一些人的名字,“那我们画正字。”

唱歌的人选,出乎意料,居然是孟思辰。

然后到了跳舞的人选,苏卿卿和程琳现在是竞争对手,这两个人中必出一个。

“我练过六年舞蹈,绝对比某些业余选手要专业。”程琳瞥了苏卿卿一眼,然后挺胸抬头趾高气昂地说。

“程琳,我要的不是专业度,我要的是舞台效果和默契度。”王菲菲听了程琳的说辞,火气就上来了。

“要不这样,你们都和孟思辰搭配一下,我随机抽孟思辰会唱的歌,看看你们的应变能力和配合度。”王菲菲扶了扶眼镜,打开了投影仪。

程琳抢先一步上讲台,孟思辰冷眼看着程琳,完全没了以往的可爱温顺。

第一首是比较欢快的现代流行歌曲。

孟思辰随着曲调进入状态,一个个字符从他嘴里蹦出来,欢快地洋溢在教室里。可一旁的程琳还没开始。

王菲菲气得直接关了音乐,“程琳,你在搞什么,都开始了怎么不跳?”

“我觉得,舞台太小了,我怕踢到他。”程琳摆弄着手指,一点也不上心。

王菲菲直接气得给了她一个白眼,教室里也开始窃窃私语。江向晚看着好戏,陈夜笙倒是觉得十万火急。

毕竟,要是程琳选不上,苏卿卿就得和孟思辰搭伴了。

“算了,你下去,苏卿卿直接来。”

“凭什么?”程琳一副不饶人的样子。

“凭什么?凭你不认真对待,凭我是负责人!”王菲菲瞪眼看着程琳,她可不怕程琳。王菲菲最讨厌这种仗着有钱有势就耍大小姐脾气的人。

“好了,孟思辰和苏卿卿去舞蹈室练习,其他同学自习。”

轰——

陈夜笙听到后感觉世界都崩塌了。

单独练习?!孤男寡女,成何体统!

江向晚贼眉鼠眼地凑过来,“夜哥,你看那个程琳,笑死我了,你说是不是……”

江向晚发现陈夜笙一直望着出教室门的孟思辰和苏卿卿,“害,夜哥,他俩就排练节目而已。”

陈夜笙拍了一下江向晚的后脑勺,“你懂不懂,日久生情。长时间这么待下去,苏卿卿就要跑了。”

“再跑也没见你表白啊!”江向晚委屈地摸着后脑勺,“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陈夜笙一个起身,跟了出去。江向晚眼见,也飞快跑了出去。

舞蹈室——

偌大的舞蹈室只有苏卿卿和孟思辰两人。

孟思辰打开手机,放了一首舒缓的音乐,他觉得,这首歌,很适合苏卿卿的性格,温温婉婉的。

开始,两人配合得很好。苏卿卿的身体随着孟思辰的歌词有节奏地舞动,为了观众的带入感,两人还需要眼神配合,孟思辰也会时不时伸出手拉一拉苏卿卿。,那种忧郁悲伤的感觉瞬间出来了。

陈夜笙在窗外看得咬牙切齿,要不是江向晚拉着,他可能就冲进去了。

“夜哥,冷静啊,他们现在是在为班级做贡献,你这样反而会被别人说不好。”

陈夜笙矗立在窗前,不再说话,任由光线掠过发尖。

暗涌波动,光明与黑暗相生相克。即使你看到的地方全是光明,但是有些人总在暗处蠢蠢欲动。

到了表演那天,苏卿卿一早就穿好了舞蹈服装。白色的长裙,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腰间有些流苏。很简单,但是给人一种飞仙的感觉。

铃子忙前忙后为苏卿卿做着准备,但是发现少了舞蹈鞋。

找遍了整个准备室也没有看到,铃子的额头上逐渐冒出冷汗。

“铃子,你先别急,还有一会儿才到我。”苏卿卿安慰着铃子,但其实自己内心也很慌张。

放衣间的程琳拿着苏卿卿的舞蹈鞋,往里面塞了一些东西,然后东张西望,悄无声息地放回准备室门口。

正当铃子急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她突然眼尖看到了门口的舞蹈鞋,“怎么在这里,我明明记得我放在里面的啊,奇怪。”

铃子边想边走进去,苏卿卿接过鞋,赶紧换上,刚站起来,苏卿卿吃痛地跌坐在地,脸上怕上难看的神色。

“怎么了卿卿?”铃子眼见情况不对,马上将苏卿卿扶了起来。

“鞋子,鞋子里好像有东西。”苏卿卿痛苦地捂着脚踝,铃子赶紧将鞋脱下。

刚脱下的一瞬间,铃子就看到了鞋子里的带血的图钉。

“图钉?卿卿,你的脚——”铃子慌张地抬起苏卿卿的右脚,果然,上面还有一个图钉!

“怎么办,到我了,孟思辰已经上去了。”苏卿卿急得额头冒汗,但脚实在疼得不行。

“怎么办,我又不会跳舞,找人也来不及了,要不,让孟思辰独唱吧?”铃子想背起苏卿卿去医务室,毕竟,她脚上的血太触目惊心了。

苏卿卿看了一眼台上准备的孟思辰,一个咬牙,直接穿上鞋冲了上去,铃子在后面惊魂未定。很快,铃子反应过来,去台下找了陈夜笙和江向晚。

陈夜笙一听,眼神凌冽,抬眼看着台上跳舞的苏卿卿。苏卿卿脸上丝毫没有痛苦的表情,但那双舞鞋上,确实有血。

“怎么办,卿卿的脚……”铃子此刻已经慌得没有主意了。

陈夜笙转头看向她,“你先把刚刚的情况告诉我。”

铃子慌里慌张,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陈夜笙听完,目光灼灼,抑制住内心的慌乱,“看来,有人故意的。”

“江向晚,你去看看监控。”

“好。”江向晚闻言立马跑向学校监控室,铃子眼见也赶紧跟了上去。

陈夜笙马上跑向幕布后,一直盯着苏卿卿的脚,“还有一分钟,这歌,还有一分钟,卿卿……”

台上下的人如痴如醉,台上的人每一步都走在刀刃上。

陈夜笙不停踱来踱去,手也越来越抖,“还有十秒,还有十秒,十,九……”

“三,二,一!”

这场华丽的表演,终于结束了,苏卿卿皱着眉,努力憋出笑容谢了幕。在幕布刚好放完的一瞬间,陈夜笙立马冲了上去,抱着苏卿卿就往医务室冲。孟思辰呆在原地,以为陈夜笙单纯和自己抢苏卿卿,也没有太在意。

陈夜笙加快速度向医务室跑,此刻他只想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突然,他听到怀里的人在小声啜泣。他慢慢停下来低头一看,苏卿卿脸上全是眼泪,眼睛红红的,他心下一抽搐。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伤害了,心,怎么不疼。

“卿卿,我马上,我马上带你去医务室。”看到苏卿卿的眼泪,陈夜笙愈发慌张。

“我……我的脚,好疼……”苏卿卿抽泣着,跳了足足四分钟的舞,一直踩着图钉,怎么不疼?再怎么身板硬的人,也扛不住,何况苏卿卿这小身板?

“我马上,马上就到了。”

陈夜笙用力向前奔去,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大。

陈夜笙的体温温暖着苏卿卿,渐渐让她止住了啜泣,好像只要有他在,苏卿卿就觉得很安心。

苏卿卿安安静静地躺在陈夜笙怀里,眼睛旁还带着眼泪,脸上全是泪痕。

终于,跑到了医务室,陈夜笙一个踹门进去,“李阿姨,快救人啊!”

少年从没有这样慌张过,怀里安静的人儿,好像下一刻就要离他而去。

“陈夜笙,门坏了你赔啊,什么事儿这么急?”

“多少门我都赔,李阿姨你快看看苏卿卿的脚。”陈夜笙额头上全是汗,身体却在不停抖动。

苏卿卿已经疼得昏了过去。

“怎么,这小姑娘脚上有图钉啊!”李阿姨也被吓了一跳,马上开始准备消毒把图钉弄出来。

“陈夜笙,你帮我抱住她,千万不能让她动,我要把图钉拔出来,肯定很疼,这小姑娘要是动一下就更疼。”

“好,我会让她不动。”

陈夜笙赶紧将苏卿卿抱在怀里,白色的舞裙随意搭在床沿,沿边还有些血迹,让人看着都心疼。

李阿姨在拔的过程中,苏卿卿都会痛苦地抽一抽眉。

陈夜笙心疼地看着怀里的姑娘,背后不停冒上冷汗。

踩着图钉跳四分钟的舞,有多疼?

他不敢想象。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好了,苏卿卿也沉沉地睡过去。

陈夜笙松了一口气,轻轻将苏卿卿放在床上盖好,然后握着苏卿卿的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对姑娘这么上心了。”李阿姨看着眼前的陈夜笙,倒觉得十分惊奇。

“对了,别让她的脚沾到水,不然伤口发炎,最好不要走动。”李阿姨说完就出去了。

叮——

是江向晚发来的消息:夜哥,是程琳。

陈夜笙看到名字,握紧了苏卿卿的手,原本慌乱的眼睛瞬间染上冷酷的颜色。

陈夜笙的兵荒马乱。

从前他是枯草,毫无生气,心里充满了绝望。

遇到苏卿卿之后,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不起眼的草会拼命挣扎,努力寻求雨露阳光……

他想收集世间的美好给苏卿卿看,他想,保护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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