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见茵恋恋地注视着浅见辉夜满是睡意的脸颊,温馨地笑了笑。
“姐姐还不睡吗?”茵想开口,浅见辉夜却预知了似的抢先说道。
他穿着睡袍,翻阅着一本破败而厚实的书。
“嗯……就是来陪陪你。”浅见茵微笑着,抿了抿嘴,“你在看什么啊?”
“看我的过去,也是我的未来。”辉夜轻声说。
浅见茵微微一怔,小声问:“让姐姐看看吧。”
“哦。”辉夜递上了那本书。
“……”浅见茵紧张兮兮地接过了那本书,呆呆地看着发黄的书页。
书页上写着一些难以理解的字符,就连浅见茵也无法读懂。但是,这种奇怪的字符中难免透着一种不祥的气息。
“这是……”浅见茵低声喃喃地问。
“我不知道。”辉夜淡淡地说,“每个人从这本书上看到的东西都大不相同,我无法做出解答……”
“那这本书……是谁给你的?”浅见茵有些吃惊地问。
毕竟是和自己相处多年的弟弟,但在浅见茵原本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这本奇怪的书。
“不知道。”辉夜摇摇头,不悦地说,“大概是【祂】的一部分吧……”
“祂是指谁?”浅见茵低声问道。
这时,一阵刺骨的寒风凛冽地划过宅邸,紧接着是一阵鬼哭狼嚎般刺耳的尖叫。
紧接着,大厅里那几盏火烛逐渐昏暗起来,忽明忽灭的,最后随着呼啸的寒风而熄灭。
黑灯瞎火之中,不知有谁捧住了浅见茵的脸颊,她略有些不适,红着脸摇摇头。这时,浅见茵只感到胸部遭到一阵重击,一只无形的手死死的掐住了她的心脏。
她想要叫唤,可一种无力的感觉涌遍全身,她虚弱的声音淹没在栗烈的狂风之中。
不知有谁冷冷地说道:“浅见家族最后的尸骨,浅见茵……”
“你无非只是隶属于【祂】的一粒尘埃罢了……”
“毁灭……不是你能企及的……”
“虫子渴望伊甸,这只是一种不可能的妄想罢了……”
“追随我吧……做我最忠厚的的仆从……”
“……”
浅见茵淡淡地看着面前那位穿着古朴的长者,冷冷的笑了笑。
长者慈祥的点了点头,沧桑的颜容散发着一种虚伪的无力。
“你就是……浅见茵咯?”长者笑着问道。
“正是。”浅见茵轻声说。
她打量四周,自己正站在一座金碧辉煌的殿堂之中,四周是泛滥着烈焰的虚无。她看着大理石穹顶上涌动的血污,又看了看四周刻着各种神魔图案的十八根粗大的支柱——其中,有四根已经断裂,坍塌的废墟无人处理,只是积满了尘埃。
“很好,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长者冷笑着,一挥手,浅见茵只感到头部一阵难忍的剧痛,她想要尖叫,喉咙却被什么东西死死的扼住。眼前一片漆黑,逐渐失去了知觉。
……
手中的书页被鲜血染红了,上面满是蓝紫色的血污。
浅见茵无力的睁开眼来,辉夜淡淡地看着她。
“姐姐……怎么了?”辉夜不解地问道。
“我刚刚怎么了?”浅见茵低声说。
“你刚刚一直在呻吟,还有挣扎与尖叫……”辉夜平静地说,“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没什么……姐姐没事。”浅见茵小声说,手中的书页变成了好黑紫色,泛着暗红的血光。
“哦……”辉夜叹了口气,“那么,姐姐保重。”
“对了,这本书……”浅见茵喃喃地说,她也意识到,事情并没有如此简单,“扔了吧。”
“哦。”辉夜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神中些许有些阴郁。
“啊,姐姐真的不是欺负你,姐姐只是觉得,这种书不适合你……”浅见茵小声说道。
“唔……”辉夜眨了眨眼睛,笑了笑,“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浅见茵一下子涨红了脸颊,她色眯眯的看着辉夜娇小的身躯,馋馋地舔了一下嘴唇。
“辉夜……”她喃喃地说,“真可爱呢。”
辉夜脸颊泛着淡淡的红光,他点了点头,说:“姐姐也是呢。”
……
【现在】
宫泽淡淡地看着面容憔悴的湮灭,悻悻地摇摇头。
湮灭确实也一直沉闷着脸颊,不以为意的看着眼前的道路——到路边满是积雪与残败的树木,侧边还有侧翻了的马车。
“吾辈一向如此,吾辈一向如此……”他嘴里自言自语着什么。
一座破败的城市出现在两人面前,湮灭注视着它破败的城墙。
木制城门似乎被一场火灾烧成了炭黑色,城墙上方装着两门筒状的金属制品。
“唔,原来我们已经到达西部商人大联盟的边境了啊……”湮灭自言自语着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宫泽好奇地问。
湮灭指着城墙上的那两个筒状物,冷冰冰地说:“哝,那是火炮,是西部商人大联盟才有的重型武器。”
“原来你已经知道这种新型武器了啊。”宫泽自豪地说,“那可是我国引以为傲的发明!”
“嗯,姑且可以轰趴那个倒霉催的北国。”湮灭淡淡地说。
他笑了笑,走向了城门。
成门边站着的两名拿着火绳枪的士兵拦住了他,他们看了看湮灭身上黑色的斗篷,不悦地说:“入城需要登记。”
“为什么?”湮灭冷冷地问。
那两名士兵充满敌意的看着他,举起了枪。
“外国人,你绝对不会想和这个家伙硬碰硬的。”一个士兵威胁道。
“哦,但愿它能够打出车轮大小的子弹。”湮灭讽刺般的说。
“你!”士兵颇为不满地说。
“这位是会长大人特别邀请的,你就让他进去吧。”宫泽好声好气地说。
“是魔女协会会长邀请的嘉宾吗?”那两名士兵收敛了一些,但还是充满疑虑地说,“有邀请函吗?”
宫泽在口袋里翻找着什么,最后抽出了一封皱巴巴的信件。
看了看她头上的魔女尖顶帽,再看看她手中的书信,士兵不敢细说,只好打开了城门。
……
“士兵们怕你。”湮灭说。
“什么意思?”宫泽不解地问。
“没什么,只是阐述事实罢了。”湮灭淡淡地说,顿了顿,接着说道,“你究竟是谁?”
“我啊……”宫泽神秘兮兮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