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玖，你自恃武功高强，屡次欺我门人，若今日我黄某人连个说法都讨不到，今后还有何脸面在这江湖立足？”眉发半灰的中年男人如是说到，话里话外尽是义愤填膺。
“与我何干？”九夜抬眼看他，眉眼间尽是桀骜，就连话里都有些轻狂意味。
“黄口小儿不识天高地厚，今日我黄某人就教你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人似是气急，抬手拔刀，携狂风之势，转眼就到了九夜眼前。
“识不识几时轮到你这老匹夫来说道了？”九夜轻笑，他自负武功高强，就是在这人才济济的江湖，也该有一席之地，而眼下这人不过是沾了山门的光，他自是看不上的。
“铛——”
一把清光泠泠的剑斜斜刺出挡住两人的攻势，只见另一少年似笑非笑地看着这边，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
“夜玖啊，和我打怎么样？这老匹夫一看就不是你的对手，和他打多没意思？”那少年满脸笑意地踱步到了这边，话里有话，意有所指。
九夜挑了挑眉:“你又是何人？”
“闲人一个。”少年笑得甚是张扬。
“我为什么要和你打？我又不闲。”九夜看着他，也笑了。
“唔……那这样吧，我打输了请你喝酒，喝‘醉不归’，这样总行吧。”少年皱眉想了一会，随即展眉笑语。
“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话音刚落，两人便已兵刃相接，一把剑泛着泠泠清光，另一把剑则暗沉无光，此刻碰撞在一起呀，如黑夜映月，霎时间光华夺目。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外人可能还没看出些什么，但他两人眼光是何等毒辣，交手瞬间便察觉到了，对方这剑，并非凡品
短短数招，两人便同时收手，算来竟还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那少年收剑入鞘，笑得眉眼都弯了起来:“方才是我略逊一筹，没想到你不仅长得俊，功夫也俊，比那些个绣花枕头不知强了多少。走，去不归楼喝酒去。”
“彼此彼此，若非你故意相让，我也讨不到便宜。”九夜平素倒是冷静，此刻却也露出些许笑意来。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本想卖你一个破绽想勾你露马脚，却不想把自己搭进去了，失算，失算。”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走远了，徒留一众人在原地干瞪眼，成了个笑话。
街边酒巷飘出阵阵酒香，叫人光是闻着就徒添了三分醉意。
所谓“新丰美酒斗十千，玉盘珍馐值万钱。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也不外乎如此了。
“在下君辞，游历至今，你是唯一一个能与我打成平手的同龄人。”
“在下九夜，至今未有败绩。”
两人相视一笑，饮尽了手中的酒。
最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不解忧愁，不识离愁。
彼时时光正好，两人都是最好的少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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