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脸上的表情顿了一下,而后又重新恢复笑容,表示理解,到时候回去也可以拿一些他家的地瓜,老甜了。
黑衣人2号笑着摆摆手,说他俩搬着过来都累个半死了,再搬着回去,他们可不干。
老伯笑着开玩笑,说他俩不识货。
半路,天色暗了下来,他们停下来休息。
他们捡了木柴,升了火,在一通说说笑笑之后,黑衣人1+2号睡了过去。
老伯还坐在火堆旁,明明灭灭的火光映射在老伯沧桑的脸上,在这火光中好似什么都能看到,那起伏的红光,好似照的老伯整个人精神矍铄,又好似映照着……人世间的波折。
老伯在火光中淡然开口:“小伙子,你是被抓来的吗?嘴被堵了吗?堵了就晃晃,放心,老伯我不干坏事。”
徐宁怎么也想不到接下来的剧情是这样的一个神展开,愣着没动作。
麻袋就在老伯身后,老伯靠着麻袋以为他不敢乱作为,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老伯我最讨厌的就是他们这种拿人来卖的人了,老伯我之前有一闺女,做饭老好吃了,我可稀罕她了,有人来说媒我都不舍的让她嫁出去。”
老伯似乎很久没有说起这段事了,徐宁也配合的做一次倾听者。
有的事情,有的故事,在一个人心里憋久了,再成熟稳重不瞎搞的人也会忍不住将这件事说出来,甚至想得到一个认同、理解。
显然老伯就是在说他自己的事,徐宁也老老实实的听。
老伯悠悠然:“我家这闺女就是一野蹄子,一天到晚就爱往外跑,在外面玩了一通后又乐呵呵的跟我分享今天又看到了什么玩了什么,什么画本子里的糖葫芦竟然那么好吃,下次一定要带回来给我尝尝,什么城里的物价怎么那么贵,冰糖葫芦都要两文钱,虽然不乐意她天天出门,但我以为是安全的,是对我闺女好的,能让我闺女开心的,我就随她去了。”
小火堆的火被他加了一把小碎柴,火势突的爆起,老伯却是一动不动,那火光将他的影子衬得又长又细,他开口:“那是我最后悔的决定。”
老伯从刚开始就是一副淡然的模样,说到这的时候也忍不住肩膀颤抖,极力忍下情绪。
老伯有些哽咽道:“有一天很晚,很晚我都没见着她回来,我着急去城里找,还问了糖葫芦摊老板,他们都说不知道。”
老伯:“那天晚上我就找不到她了……找不到了……”
老伯有些情绪激动,甚至用手抓在麻袋上,徐宁虽然不痛,但是有触感,更有心。
老伯:“虽然我找不到她了,但我不会放弃寻找她,就算是死我也要找到她的骨灰和她娘埋在一起,等我死了我再另外找一个地方嘱咐朋友将我埋了。”
老伯:“我怎么有脸见她们娘俩啊……”
老伯自己呜咽了一会儿,情绪收拾好后又继续道:“后来我真的找到她了,在十里外的小山庄,她被卖了,山庄里的狗男人想糟蹋她,她不愿意,被狗男人扯着头发往墙上撞,死了。”
火堆里传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为这冷酷的人心哭嚎,又像是对这残酷的交易的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