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还是把lofter上的一篇当番外转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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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马骁,马氏集团董事长马嘉祺的儿子,马氏集团继承人。
在外人眼里,我是继承了父亲的优良基因,不仅长得好,还能干,今年十八岁就能打理公司,不愧是企业家马嘉祺的儿子。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其实是养子。
我从两岁,还什么都不懂的年龄就被父亲收养,久而久之我也以为自己是父亲的亲生儿子,只是很奇怪,为什么从没见过母亲。
父亲没想过隐瞒我的身世,一等我13岁,上了初中,就将收养证明给我看了。
当时我没有表现出多大的震惊,可能是被父亲教的冷静又理智,我只是问为什么。
父亲当时思索了一下,说:“你长得像我。”
但我却怎么也不肯相信,外界总说若非要说我长得像谁,那定是像娘,我和父亲长得实在是不太像。
但我肯定是像一个人的,那个人也许是我娘,反正是让父亲久久不能忘却的,一个对父亲而言很重要的人。
父亲从未提起过,我也从未问过,只是将那人的身份作为一个未解之谜埋在心底。
父亲每日疯了一样的工作,纵使天纵英才也容不得他如此折磨自己的身体,所以父亲病了,在我十五岁那年病了。
那年我中考,不负众望的考上了市重点,兴冲冲地回家报喜却见父亲开门时脸上满是憔悴,垃圾桶里还扔了带血的纸。
我和伯伯还有公司里的一干员工怎么劝父亲都劝不了,他还是照旧干,还是有一次我急了拿雍正皇帝跟他打比方,他才休息了几天。
他可能是想到自己不能死,死了他就不能再见到那个人了。
父亲最终还是倒下了,在不久前。
那天出乎意料的风和日丽,父亲叫人将他扶起一些靠在病床上,我去的时候父亲静静地看着我,叫人都出去了。
我知道父亲是要与我告别,任我再怎么理智也止不住的流泪。父亲真的是个好父亲。
父亲就静静地看着我哭,等了我一会儿开口打断:“骁儿。”
我忙抬头,牵住父亲的手摩挲着父亲手上的纹路:“骁儿在。”
父亲被病魔折磨得瘦了许多,坐在那儿此时却显得神采奕奕,倒不像是个将死之人,只是开口说话才能吐露出被病魔折磨的疲惫。
“你不是好奇吗?”父亲勉强地笑了一下,我愣住了,停下手中的动作死死盯着父亲。
“你长得像他,”父亲吃力地抬头看着天花板,好像在回想,“真的真的很像。”
我梦怔了一会儿,再抬头时父亲已经闭上了眼。
我哭的泣不成声,父亲对那人的爱是有多深啊,死前最后一刻还在想着他。
父亲走了,走得很轻松,我却对那人的身份更为好奇。
在清理父亲遗物的时候,我在父亲书桌带锁的那一个抽屉里发现了父亲的日记,还有那人的名字。
丁程鑫么,是个好名字。
2017年,9月1日。
今天来了新学校,同桌有趣得很。
第一节课就趴在桌上睡觉,提醒了他几句他倒还骂骂咧咧地拍来我的手,结果我们俩都被叫到外面罚站去了。
他站在外面也丝毫不影响他睡觉,头靠着墙就要睡,我没让他如愿,手用力搭在他肩上问他叫什么。
他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说他叫丁程鑫。
丁程鑫,好名字呢。
我让人去找这个叫丁程鑫的,不得不说这群人被父亲训练地办事效率极高,第二天就跟我说他在一个什么奶茶店工作。
其中有一个员工是跟着父亲好久了的老员工,悄悄跟我说父亲总喜欢点那儿的奶茶,但都是外卖。
父亲看来早就知道丁程鑫在那儿啊。
那儿在一个商场里面,离公司分部不远,我严重怀疑这就是父亲总去分部巡视的原因。
我此时就在这家『千禧奶茶』店门口,店里布置的很好,人不算少,还有许多人就着布置拍照的,好像是个网红打卡店。
我扫了一眼菜单,抬头对上那员工的视线,记得父亲是喜欢喝抹茶的,指了指上面的抹茶星杯乐:“我要一杯这个。”
“好的。”那员工的声音好听又透露出几分清冷,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我瞄了一眼姓名牌,“易烊千玺”,原来不是父亲心心念念的人啊。
“17元。”那员工清冷的声音又传来,我为了揉了揉鼻子,掏出手机扫码付款。
正当我以为找错了地方的时候,另一个好听的男声从一旁传出:“千玺哥,布丁你放哪了我没找到。”
“哦,布丁在冷藏柜第三格最里面,先生这是你的小票。”男人将小票递给我就忙去帮忙找东西,一旁过来了一名员工顶上收银的工作。
我退至一旁,目光死死跟着易烊千玺移动,看到了那声音的主人。
那人找到东西后也没转过身,以背示人,忙忙碌碌地做着奶茶。直到做完几杯后才转过身将奶茶递过去喊号,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和我很像,或者应该说成,我长得真的很像他。
“127号张先生在吗,”趁着他给人递奶茶的时间,我瞟到名字牌上“丁程鑫”三个字。
我忙凑过去,我是128号,站在那静静地等着丁程鑫叫号。
“128号,马先生。”他的语气很平缓,我不知道他念那“马”字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我父亲。
“我在。”我从他手中接过奶茶,“丁先生,我能和你聊聊吗?”
他毫不惊讶地抬起头与我对视,转过头问了他口中的千玺哥一句,得到肯定后就出了工作区与我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
“我在手机上看见过您,马先生,”他先开了口,冲我笑了笑,那样子并不像是一个已经快到四十岁的人。
“您很不错,很优秀。”又是他开的口。
“谢谢,”我象征性地答了一句谢,目光对上他的视线,“我父亲前不久走了。”
我注意着他的举动,他有一瞬间的楞,但随即又恢复如初,“马董是个很好的企业家,可惜了。”
他的回答太过官方,让我有些无措,我喝了一口奶茶,掩饰尴尬:“周六是家父的葬礼,我希望您能来参加。”
“毕竟朋友一场,我回去的。”
我突然有些为父亲不平,那个他到死都挂记着的男人,竟然将他们的过去撇得一干二净。
“希望您信守诺言,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将名片递过去,“届时您打电话过来就是了,我会告诉您地点。”
“好的,马先生。”
我起身离开,不想再去理那个父亲心心念念的男人了。
我回到家,父亲的日记也没有兴趣再翻看,知道了结局的故事,实在是没有了看头。
一直到星期六,我都没有接到丁程鑫的电话。心中对他嗤之以鼻,甚至开始怀疑从头到尾都只是父亲的一厢情愿,也许丁程鑫根本没爱过父亲。
我一路上都在为父亲不值,直到我在葬礼现场看到了丁程鑫。
一身黑衣,直愣愣地站在父亲棺前,下属跑来跟我说这男人跟疯了一样,站在父亲棺前拉也拉不开,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站着。
我走上前站在他身边,他突然扭过头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手抚着父亲的棺,说了一句:“你长得像我。”
这话竟和父亲说的一样。我好言安慰了他几句,总算将他拉开去参加仪式,仪式结束后他跑来找我。
我被他拉到附近的一个茶室,他给我沏了壶龙井,我问他怎么过来的,他说:“我梦到他了,他告诉我的。”
我和他都沉默了一下,他突然抬头看着我,又笑了笑,说了一句:“你应该多笑笑。”
我不明所以,问了一句为什么。
他淡淡地喝了一口茶:“因为,爱笑的孩子运气好。”
“你要是个女孩,就不叫马骁了。可能……会叫马笑笑吧。”他好像在回想些什么,却又莫名其妙说了一句,“太懂事,不好。”
我又跟他聊了几句,他说他还有点事,跟我告了别,走了。我捉摸不透他对父亲的感情,忙开车回去翻父亲的日记。
2018年2月25日。
那傻子,刚过完生日就找人打架,打不过了还不告诉我,真的是气得我掐人中,打他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2021年8月14日。
今天是七夕呢,跟阿程告白了,我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可算能去气气宋亚轩和刘耀文他俩了,陪阿程过的第一个七夕,心情简直不要太好。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秀恩爱日记,我生为父亲带大的儿子从没想过那个清冷严肃的父亲竟然还这么小孩子,这么肉麻过,直到翻到2024年的一篇。
2024年7月20日。
阿程走了,心里空落落的。
明明昨天还抱着我撒娇说要跟我在一起一辈子的,今天就走了。
他个骗子,骗走了我的青春。
2024年7月21日。
想阿程的第一天,我真的好想他。
……
2025年3月25日。
哥哥瞒了我这么久,原来是他当初去找了阿程。
父亲和哥哥都是混蛋!夺走了我的阿程。
2025年4月20日。
父亲说,只要我接管集团,将集团治理好,就让我去找阿程。
2025年8月2日。
在福利院领来了一个跟阿程长得很像的小孩儿,之前和阿程说好了的,儿子叫马骁,那他就叫马骁吧。
今天就当是他的生日了。
2028年4月20日。
三年了,公司已经治理好了,我却找不到阿程了。
阿程,你在哪儿啊。
2028年5月20日。
我在分部那边看见阿程了,他好像过得很开心,身边有了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看上去比骁儿小一点。可能是他的女儿吧。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难受。
2028年5月21日。
想通了,也许我不该打扰阿程现在的生活。他过得很好,我不能打乱他的生活。
远远地能看上他一眼,我就满足了。
2028年8月2日。
骁儿五岁了,长得越来越像阿程了,送他的小狐狸玩偶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我翻着,不知不觉已经泪如雨下。父亲连生病都是故意的。
“网上说过度劳累可能有很大几率猝死,是不是早点死,下辈子能早点遇见阿程呢?”
父亲的爱实在是太深,将我这十几年来因为懂事积攒下来的眼泪都给骗了去。
表面强悍的,冷血冷静的父亲,将自己的柔弱不堪和感性,全都在那个叫丁程鑫的男人面前一一展现。
过了几天,我去那个奶茶店找丁程鑫,却见到了面容憔悴的易烊千玺守在关上的奶茶店望天。
“马先生是吗?”他看到我来了好像有些激动,仿佛是一直在等着我。
我点了点头,他将手中紧攥着的信封递给我。我有些疑惑,看向他。
“程鑫走了,前几天。”易烊千玺开口,“服毒自杀的,临走前让我把这信交给你。”
“他还说了什么吗?”我压抑着自己尽量不哭。
“我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不行了,就跟我说了那一句话,然后嘴巴张张合合的我没听清,赶紧把他抱去医院,还是慢了一步。”他捂住脸,好像一切都是他的错,一个大男人就那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我安慰了他几句,火急火燎地回家拆开信封,看到内容的瞬间,顿时破防。
To 马骁:
骁儿,我去找你爹啦,太晚了我怕找不到他。
记得多笑笑,你爹喜欢。
丁程鑫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