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啊?她可是魏国最尊贵的公主,她可是魏国唯一的嫡长公主,怎么可以就这样认输于人?
“给本小姐继续,本小姐要这贱人的命,敢勾引殿下的都该死”女子眼中划过一丝恶毒,面容扭曲,丝毫没有半点管家小姐的样子。
鞭子一鞭又一鞭的落下,皮肉绽开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
“都给孤住手!”一道呵斥声传来,房门被粗暴的踢开。众人看清来人瞬间靠到两边,来人除了严太子还能是谁?
严太子的目光划过地上奄奄一息的墨音时,心口微微刺痛。他直径走上前,将她抱起。
“殿下,陛下说要我做你的太子妃……”
“来人啊,处理干净,丞相府的人,一个不留”
严太子冷冷的撂下一句话,便抱着受伤的墨音离开了这里。
“不,殿下,你回来,你回来……”
那一天,也不只怎的,丞相府满门被灭,尤其是那相府嫡女,更是被挖出双目砍断四肢而死。
后经大理寺查证后,证实了丞相府是死于“歹人之手”,这件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乖,张开嘴,喝药”严太子就坐在墨音床前。明媚的阳光透过窗上的繁复雕纹荡漾开来,搁置在一旁的玉碗中刺鼻的汤药升起袅袅白雾。
“不……不要喝药……”很显然,墨音很抗拒喝药,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她怕苦罢了。
严太子没说什么,只是用手从一个玉碗里捻出一块蜜饯喂给墨音。
蜜饯微甜,很好的缓和了要的苦味,嘴巴里倒也没那么苦了。
“如此可还好些?”他目光清冷,一袭白衣更是出尘若仙。
墨音不安分的搓着手,想在吃一块却又不好意思开口,左右为难,涨得玉脸通红,让人看了就想啃上两口。
“喝完了药才许吃”
呃……好吧,她忘了,眼前这男人是信不得的。像这种男人,你一旦爱上他,那边是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就好像那位女子一般,虽然脾气坏了些,但也长得清新脱俗,因为爱他而下场凄惨……
是啊,换个角度来看,她们都是一样的……
“记住,你,是孤的玩物除了孤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你。”
“如果那个人是皇上呢”墨音冷笑一声,嘲讽的看着他。
“那便覆了他的皇权江山”
皇帝:“……”
墨音:“……”
墨音气的笑出了声,直摇头,果然是亲生的,也不知道那严帝知道该作何感想。
皇宫之中正在批阅奏折的皇帝猛的打了一个喷嚏。“哪个臭小子又在骂朕,骂你妈的死啊骂,朕估计又是尉迟辞陌那臭小子”说着又打了一个连环喷嚏。
墨音失踪的事情,惹得严太子大怒,整个太子府可谓是鸡犬不宁。严太子下令要严惩所有人,为什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方正他高兴就对了。
墨音倒是难得得个清净的日子,她养伤的这段期间,严太子也都没怎么碰她。
“一地落叶黄,宛转流年,流年宛转”她轻声低喃着,眼睑半垂。这句话,是她母亲最喜欢的一句话。
昔日她总觉得这句话很凄凉,倒也不怎么喜欢。直到如今身在异国他乡,才领悟其意。岁月不复……岁月不复啊……
墨音的眼中蒙起水雾。她想起了那位将军。那位她亏欠一生的将军。依旧既然那日为上官将军践行时的情景……
“公主,臣定当守我国土,虽死不悔”
墨音抹去眼泪,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如今她能做的只有杀了尉迟辞陌,只有杀了他,严国必定大乱,到时候一切都可以结束了,都可以结束了……
当所有人都睡下时,墨音的院子里传来了幽怨而又凄婉的歌声。
“山遥遥,水迢迢,万里行军人未归。左思想,右难忘。唯于我心付明月。山遥遥,路崎岖,行军路途风雨阻,行军路途,风雨阻。冬日雪,入汪洋,唯君终古永世存……”
这首歌唱的,也许便是那位将军吧……
山遥遥,相见难,醉时把酒与君欢。君需静,勿把相思送。山遥遥,群山阻,万里戎机君不悔。古今豪杰,谁能与君论雌雄?
墨音拿起笔,将着首词写于纸上,放于竹筒之中……
方要入睡,却不知怎么的感觉犯恶心,墨音蹙眉。想着估计是着凉了吧,便也没怎么在意。
毕竟对于如今的她而已,杀了那人才是最重要的。
墨音坐在梳妆镜前解下盘起的头发,望着镜中的自己。她多么厌恶现在的自己,任人摆布,忍辱负重苟且偷生的活着,活在仇人的阴影下,却还要含笑迎合。她自嘲一笑,拿起剪子,捻起一缕发丝从中间剪短。
她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闭上眼。她决定了,既然她杀不了他。那么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也是可以的吧。
毕竟与其让他那么痛快的就死了,还不如让他生不如死来的痛快。墨音看了看床榻,从枕头下面拿出两包避孕的汤药。
看着手中的药,一个想法渐渐萌生。是啊,她为什么要直接杀了他?那样太便宜他了,她要让他生不如死,尝尝亲手害死自己孩子的感受。
想着,她将目光看想了火盆。严国不比魏国,即便是春季,也仍旧是寒风凛冽宛若冬日。
这一次她没有犹豫,直接将药扔进了火里。
“尉迟辞陌,本殿的大礼,你可想好了吗?”墨音冷冷开口,眼中的童真与温柔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则是深不见底的寒冷。
是啊,人总归是要长大的,那个小公主再也回不来了。如今她不是魏昌公主,不是墨羽,她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亡国之女——墨音。
从地狱里爬出来,要他命的墨音。
院子里的桃花朵朵开,桃红色的桃花难免让人心生喜悦。
一阵春风吹过,桃花被吹散,成了五片大大小小的花瓣飘走了……
人就如同这花一样,刚开始是聚在一起的,到后面也就散了。至于最后去了哪里,无人知晓。
那一夜,当露珠打湿新叶时,一朵接一朵的白山茶开了。淡淡的茶花香缭绕在四周,淡淡的清香,却是一切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