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萨斯东部的高耸山脉,连绵不绝,且常年积雪。虽然矿产资源丰富,却因为本地的地理原因以及乌萨斯那“独一无二”的政治制度,使得这里数百年来除了矿业没有太大的发展。
也正是因此,乌萨斯东部的这片与炎国接壤的地区,滋生了很多毒品走私,铳械私卖,人口贩卖的问题。这当中,有乌萨斯人,有炎国人,有东国人,甚至还有哥伦比亚人。
不仅如此,这片地区的历代治理长官更是将腐败这一“良好”习惯贯彻落实,这里山高皇帝远,外加上上层管理不便,这片地区愈加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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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克•里华德(Tucker Riward),从外表来看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十一岁少年。当然,出现在这里,那就肯定不正常了。
此刻的他,正端着一把狙击弩,瞄准二百米外的一只雪兔。此刻的他,要给自己的大师,李默年送去一个生日礼物。
多亏了他身为狐狸的种族优势,他运用自己强大的视力锁定了那只肥美的雪兔。今天,已经是自己在那位大师手下的第七百六十三天了,也是他学习使用铳械的第二个年头了。原来大师也会让他去射击活物,不过距离太近,这一次倒是头一次。
这时,他的瞄准镜上的红芯已经死死钉在了雪兔的身上。突然,他猛得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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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克啊,我说了多少遍了,我教你使用铳械不是让你去当个猎人的,是让你防身用的。”李默年没有抬眼看他,只是默默地说着。
“哦。”
“别哦,我需要你真正的承诺。”
“我下次再也不会了。”塔克的声音轻飘飘的,软软的,让人生不起气来。
“哎,算了。反正你还会再犯。”
大师啊,你说话的时候,能把兔子汤先放在桌子上吗?
李默年没有多说话,继续啃着自己手中的兔子,仿佛塔克不存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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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白发蓝瞳,具有维多利亚人(英国人)特征的塔克不一样,李默年一头火红色鲜艳的头发,面相却十分像个粗糙的农民,这让塔克在他面前显得十分柔弱。
塔克没有说话,站在桌子边。这个屋子并不大,外部看来是一个乌萨斯的雪地小屋,而内部却十分有炎国特色。
终于,房子的主人吃完饭了,然而,刚消停没多久,他又开始数落塔克。之后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数落完他,还吩咐他去劈柴。
他看着塔克离去的背影,有些无力。自己还能瞒着他多久呢?
塔克是在两年前来到他的家里的,还是被一个身负重伤的乌萨斯人送来的。听那个人说这孩子很苦,父母死亡,又被贩卖,那个人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救了出来。可在逃亡路上,因为车翻了,这孩子撞到了脑袋,之前的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自己已经回不去炎国了,那就在这里一直活下去就行了。自己已经是个奔四的人了,能看着塔克长大娶妻生子,自己就很满足了。
然后,李默年又看了看塔克从他手中偷走的枪,沉吟道:“这小屁孩儿,打枪的技术不赖啊!一枪就结束了那兔子,以后有前途啊!”
然后,他又摇了摇头,苦笑着。算了,在这破世道里,能独善其身就不错了,也别要求太多了。
朦胧间,他昏睡了过去。
他梦见了以前和同志们一同奋斗的日子。
他看到了以前在大会堂言辩论法的样子。
他听到了她那深刻在他记忆里甜甜的呼唤。
只是,自己再也无法听到了。
“大师?大师?你别睡了!我把饭做好了,你快点起来啊!”
恍惚间,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谁退着。
接着,他揉了揉湿润的眼睛,从椅子上苏醒过来。
“臭小子,吵什么吵?不知道我正睡着吗?”甫一起来,李默年边破口大骂。真是的,我都快要看起他们的相貌了!这破小子有没有眼色啊!
果不其然,塔克吃完饭又被强制劳动了。
“大师,你这是以大欺小!”塔克一边愤怒地控诉着,一边抡着斧子,劈砍着灌木。
“哎,我还就以大欺小了,你能怎么着,再吵下次就没你饭吃了!”
“可是,每次都是我做的饭啊!”
“还吵?再加二十公斤的柴!”
“可恶啊!!!!!!!!(乌萨斯语)”
“再加十公里,给我说炎国普通话!我都教你两年了!”
“啊啊啊!!!!!!”
茂密的丛林里传来了一声不甘的嚎叫,伴随着少年的愤怒,又逐渐消散在丛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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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一百公里外的一处营寨里,一位坐在办公桌前穿着华丽的中年人看着手中的照片,那是一家三口的照片。
他看了看,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儿子,我们父子终于要再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