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期中考试前,发生的事情还是很多的,但大多数我都记不住了。
我记性不是很好,我也没啥办法。
我记得是一次中午,我刚吃完饭和同学们在操场上聊天,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12:15, 我们被老师拉回来上午自习。
我刚打开书想开始奋笔疾书的时候。
老师突然走到我的桌前,我有些疑惑。
“你和史沐铭是不是挺熟的?”郭老师问我。
我有些迷茫的点点头,其实并不太熟,我跟他没啥太大的交集,我只是和他有传本子上的往来。
“你去操场找找他,问问他怎么了。”
“?好”
我有些疑惑的从教室走出去下楼,我们教室离操场是最近的,所以我耗费的时间也不太长。
我本来悠闲地往操场上走,但看到史沐铭在那边傻站着,我不知道他怎么了。
他没有跟我说过其他东西,但我知道他有很多人喜欢,上学期三班那小团伙就是典型的例子。
有人在学生墙上问他的QQ号,但我们从来都不会暴露给任何人,他需要保护和安慰。他不是那种善于表达的人,他每天都只会趴在桌上睡觉。
他和“母狗”玩的挺好,但显然我每次看到他和“母狗”玩的时候都有些抗拒的眼神。
母狗就是我们班马源,是个戴眼镜的,英语课代表,但他不太喜欢英语,他会联合其他同学去谴责另一个英语课代表周彦。
周彦这个人,就是有点欠,天天问考试,天天上课插嘴,还有点倔脾气,班里一些人不太喜欢他,所以联合孤立他。
我也挺讨厌的,我很烦这种上课插嘴还佯装“我爱学习”的人。
很讨厌很讨厌。
我有些诧异的望着他,随即走过去,他好像还在那里哭。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后来我好像听到了一些,他没有告诉我,但告诉了其他人,我也不想问,毕竟跟我无关。
“你怎么了?”我凑近去问他。
他有些愣愣的摇摇头。
但我得完成我的任务啊!
“没事的,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
我用尽量温柔的语气对他说,平常我不会那么说话。
毕竟我长那么丑,用那种声音跟别人说话,显得很……没有边界感。
他还是没有说话,但抽咽的声音更明显了。我其实在大脑里设想了很多种原因,但我没有脸说出来,猜错了我要被谴回班。
“告诉我吧,发生什么了?郭老师让你回班跟她说。”
“你先回去吧……”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好像受到了欺负一般。
他有些崩溃的,哭得更大声了,又蹲下来。
“没事,你告诉我吧,一切都会好的。”
他没有说话,继续默默的哭着,我有些无措,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我想他应该没有感受到吧。
没感受到最好,我当时跟个脑瘫一样。
“你回班吧……我真的没事的……”
“可是……郭老师让你,郭老师让你回去。”
我有些结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他就这么在操场上蹲着哭,好像在刻意的埋藏着自己。
他戴着白色口罩,穿着班服,带有橙色的线条,显然已经将班服内的棉衣卸掉,戴着帽子,像一个没有得到救赎的小孩,被无情的深渊吞噬。
他不断的告诉我让我回班,我想让他自己静一静,跑回了班级。
“怎么样了?”郭老师问我。
“他就是,什么也不说,在那里哭。”
我跑的气喘吁吁的,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郭老师去找他了,后面我就不知道了。
课间我在饮水机倒水,郭老师好像注意到我了,她走过来跟我说:“他现在有点纠结。”
我连个起因都不知道,更别谈他纠不纠结了……
“你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
“哦好。”
老师走了,我打开刚倒完水的杯子喝了一口,有些诧异的回了班级。
直到现在,一个月后,我还是什么都没有了解,只是依稀听到表白,喜欢等字眼。
可惜我无法通过如此剪短破碎的信息得出这件被他封存已久的事情。
也许他之后会找我倾诉,但我希望他不要找我。
我并不是他的朋友。
我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身份和地位的旁听者,一个身在山中的当局者。
他下课时来问我了一些我去找他的问题,我如实回答他了,他若有所思的,又跟其他同学聊了。
刘泽川也好奇,发出了游戏邀请:“今天晚上打游戏的时候告诉我就行。”
我一笑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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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实生活中,我希望他可以不被世俗的目光笼罩着,希望他有一个璀璨夺目的人生。
我希望可以在未来,在某个地方看见他的身影,那时他应该会变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