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退出了他的房间,在门口轻生喊着:
余恙陈先生,该下楼吃饭了。
我迟迟没有等到回应,也只好,站在那里等待他是否接受到了。
陈立农你不是张姨?
余恙不是。
他没应声,但我知道他大概有些不爽了。也许是厌恶我刚才擅自闯进他的房间,也许是厌恶我不是张姨,也许是厌恶是我这个糊涂蛋要照顾他这一年了。
陈立农把饭端上来,放在门口。
得到命令,我马上允诺着,立刻照做。
厨房.
保姆小王你,你是新来的吧?
同我讲话的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小女孩,她穿着脏兮兮的衣服,挂着一条沾着油渍的围裙。她身上还有很多伤痕,大大小小的血迹让我有些看不清她的脸。
余恙嗯。
保姆小王那咱们俩以后就是同事了。
我这个人不太懂得社交,和小王大约寒暄了几句就不再交集了。回头瞅了瞅她身上的伤疤,当时的我竟然天真的认为只是她没有照顾好主子而已。
直到到了晚上,陈立农还是没有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一步。我也不诧异,刚才从小王那里得到了一些小道消息,陈立农他是有轻微幽闭症。
这样的话,我也是有点同情他。毕竟我和他都是患病人士,更应该懂得同病相怜不是吗。
周悯生行了,今天你的工作也差不多了。可以收拾收拾回家了。
周悯生钱我会提前发给你的。
听着这位大小姐说工资不久就可以领到了,我的心就舒坦多了。毕竟马上要从黄老师家搬走了,谁不开心。我真的开心吗,应该吧。
奇怪的是周悯生并没有径直会到她的房间,却轻手轻脚的走到陈立农的房门处。故意似的把自己的衣服搞得有些散乱,春色若隐若现。走进了陈立农的房间。
我没在意,听小王说,这两个好像是姐弟。应该不会出什么碴子吧,再说了,要真有什么问题,也轮不到我管。
可刚准备走出陈立农家,却听到了楼上传来乒乒乓乓的敲打声,紧接着,是陈立农的怒号:
陈立农滚!
陈立农离我远点!
明明知道自己很不受他待见,明明知道自己去肯定是拯救不了什么结果的,明明知道姐弟俩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但那一刻,不知道是什么力量促使着我,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回奔去,疯狂的接近陈立农的房间。
可能自己身上和陈立农有些相似三角形吧,都想挣脱这些无形的镣铐,可是是徒劳的。
当时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都是一个念头:陈立农,那个讨厌我的人,他怎么样了。
可是到了准备开门的时候,我又犹豫了。轻轻地贴在门壁上倾听着里面的动静,现在听起来陈立农的情绪好像已经控制住了。
我就说吧,姐弟二人会有什么问题呢。迈开脚步,毫不犹豫地走了。
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走夜路了,记得以前的我总是怕黑,很是迷信鬼神传说,经常在夜晚吓得睡不着觉。可是现在时局变了,我再也不是那个晚上会哭鼻子的女生了。